忍风笑道:“好,那大人先去忙,我等就亲自下去便是。”
校尉又给忍风,云彪各自差来两位仆人,各捧一个托盘,上面放有干净衣物,花草熏香等物,两个人在水泉边洗净了身子,又换上一身干净衣物,点些香料,从水泉边上来,走到中军大帐外,见众军士在练武场上练习棍棒,两人看了多时,只听见寨门之外马蹄拨动,李将军引着十来个马军士兵前来,见到是忍风一行,当先下了马,其余兵士先回马军营去了,留下李将军和忍风一行说话。
李将军说道:“贤弟,自从李子川一别,不曾见你,今日来我帐下,不知为公为私?”
忍风说道:“即是为公事,亦是为私事而来。”
李将军不解,连忙问道:“哦,贤弟,此话何意?”
忍风笑着说道:“将军,一是我在泰州十分想念将军,二是州府大人有件公事,要我在这穿云山走一趟
。”
然后顿了顿,又对李将军说道:“将军,与你说话多时,不曾给你介绍这位兄弟,他姓施,字云彪,是江湖一个响当当的好汉,目前投在泰州,帮贺大人做事,至于这件公事嘛,还请你问问他。”
李将军对施云彪握拳施礼道:“早听得施云彪在平阳镇杀了那干政弄权的阎逊,实乃大快人心,两位既然到来,光说闲事,又没酒菜,实在不好,不如两位先进帐内,先与我痛饮三杯,再说正事不迟!”
云彪虽和他初次见面,但也敬佩他为人豁达,当即收起那桩正事,等进到帐内再说。
※※※
军帐内,李将军已吩咐军士安排酒菜,每人一份,用小桌乘着,共是一壶陈酒,一碟熟鸡,一碟油菜,一碟牛肉。各人分头坐下,李将军坐了上首,其余两人各坐了下首和对席。
只见李将军敬酒说道:“两位千里而来,恕在下驻守苦寒之地,不能为两位接风洗尘,又没有精致饭菜
款待二位,还望谅解。”
忍风又把酒敬道:“李将军,我等都是粗汉,有肉就吃,有酒就喝,哪里懂得挑肥拣瘦的,李将军不用客气了,云彪,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将那公事说出来吧。”
云彪将那碗酒喝下去,说道:“将军,忍风兄,州府大人说,穿云山有些百年楠木,你也知道,燕州在前段时间,向贺州府拿了十几车金银财宝,当做利钱买卖,燕州知府得贺大人相助,因此十分感激,就约好在穿云山穿云岗下,差虎岭寨胡寨主选了一批上好木材,知道忍风兄素来与李将军有旧,就请李将军做个人情,请十来个军汉,再点一个校尉交割了这批木材,一同押送回泰州府,到了那泰州,知府大人必然重金酬谢。”
李将军刚刚吃了些酒,哈哈笑道:“原本以为什么大事,烦劳云彪兄弟走一趟,不就是穿云寨下的那批木材吗?不打紧,待我等吃上四五盅酒后,由黄校尉带几个兵马,与你一同去取便是!”
三个人大饮了数杯,李将军见喝得够了,就传唤黄校尉而来,黄校尉走进帐中,躬礼答道:“将军差小的,不知有何吩咐?”
李将军说道:“泰州州府在这里有批木材,本将差你,和十来个军汉,连同这位好汉一同前去交割。不得有误!”
黄校尉说道:“不知将军要指的是哪个地方?”
李将军说道:“就是穿云寨胡寨主那里。”
黄校尉脸上露出难色,禀道:“将军,不是小的不愿去取,只是我昨日听得,山下胡寨主被人掳去一批木材,不知是否跟这批木材有关?”
李将军听了,猛然醒觉,把拳头往小桌上一拍,说道:“哎呀,刚才我喝的酒有些多了,却忘了这件事情,两位,恕我直言相报,现在穿云岗下来了一伙贼人,占住边境丛林,打家劫舍,昨日听胡寨主来报,这批木材被那贼人掳去,本将天色刚亮,便去附近山岗巡视敌情,意在探听贼情风声,又叫军士画了对山
的地理山川,准备剿平四周山寨,可是对山不是我国之境,乃是塞外之地,我等若是动兵,敌国必然以为我等入侵,因此就只是画了地图,并没有去打,两位说起穿云寨一事。我也是刚刚醒觉,因此心中为难。”
忍风说道:“哦,那何不拍军士扮作客商,把这批木材劫了回来?”
李将军两眼放光,说道:“劫?”
忍风此时计上心头,更喝了几杯猛酒下肚,这就把这桩计策说给众人听,只听他说道:
“正是劫取,此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想,既然他能夺取寨子木材,恐怕就必然要踏过中原之土,天子脚下,安敢如此,可谓贼胆包天!视我大军于无物,将军,此事纵然他人能忍,将军身为边关守将,更世受皇恩之托,祖上三代为将,如此羞辱如何能忍?我等不才,前日蒙将军盛情,送我一匹好马,今天,我就为将军,前去那贼寨探听一番,取得敌情,再议劫取,如何?”
李将军说道:“哎呀,贤弟,此事休提,你是不知道,那境外之地,一连数百里地全是山川草木,贼寇甚多,白天里还有敌国发配的犯人,逃到边关做买凶杀人的勾当,你一去,却是走进猛兽林子一般,活着前去,躺着出来的不计其数,本将如何放心你去啊!”
云彪此事已是把酒喝多了。不服地拍着胸脯说道:“不怕!李将军,你若是不放心!就等事就担在云彪身上,我和忍风兄走这一遭!杀人的强贼,那算的什么,都是待命的鼠辈,不值一提!”
李将军笑着说道:“云彪兄弟真个有胆魄气色,可是这次非比寻常,两位若是有难,茫茫大山之中教我怎样去救?”
云彪大话说出,收不回头了,又说道:“将军,不是我要夸口,这虎口狼穴中,我不知走过多少次,这趟路程由忍风兄和我一同去走,忍风兄与你认识,他的武艺想必你是见识过的,这趟旦走无妨!无妨!”
李将军还是忧虑重重,担心两人的性命之危。
实际上,古代的边关真是穷凶极恶,一般都是在那险山峻岭之处,强贼土匪都是小菜一碟,还有些派了刺客的,专一买凶杀人。还有在边关做下死罪逃脱出来的,以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都聚在这里,只因这里没有王法,横行无道,更少了官差缉捕,贼匪猖獗,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