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一个喽啰说道:“你懂个屁,我们这帮做山贼的,哪里有出头之日?还不如将就现在,快活些日子才是最好!”
小巡山差点被他气晕了,骂道:“好,你们这帮撮鸟,等我做了山寨三头领后,你们这几个撮鸟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免得气坏了老子的身子。”
那几个围坐在一起喝酒的喽啰,听了他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醒了,觉得他不像说假话。
其中一个想道:【这小巡山每日在大头领旁边转悠,说不定真有这机会,我却不可得罪他】,于是连忙站起来,阿谀奉承,拍着马屁地说道:“你看看,小巡山哥哥这回不同往时了,都是你们这几个撮鸟不好,每日倒惹得小巡山哥哥不愉快,小巡山哥哥,你端的是个做大事的人,有句话叫甚么来着——”
一个喽啰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拍马屁的喽啰说道:“对对对!正是那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大人有大量,休要放我们这帮鸟人在心上,往后有些好差活,倒要惦记惦记在我们几个身上!”
小巡山说道:“哼,不用到往后,现今便是有一个
千载难逢的富贵机会,等着你们出力,一旦你们这帮撮鸟肯出力帮我,日后必然不会忘记你们,这活,你们去,还是不去?”
那几个喝酒的小喽啰听到【富贵】二字,就顾不上喝酒了,连忙围拢过来,问道:“小巡山哥哥,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小巡山说道:“你等不知道,大头领差下我一桩任务,是要下山探听二头领下落,我想,那两个鸟人多半不会走远,这桩事是天撞下来的美差,倒给我们碰上了。”
那几个小喽啰说道:“好,只便是小巡山哥哥说一句话,我等刀山火海旦去无妨!”
小巡山哥哥说道:“好,我们现在便走。”
几个喽啰当即换了村服,下了山来,探头探脑摸到破庄,也是怪忍风,云彪没有料到,小巡山立住脚步,说道:“兄弟们,这附近就一家破庄,天色昏暗,他们两个能到哪里去?不是我等夸口,这二头领必定
是落在这庄上了,你等给我仔细去搜,休要放跑每一处角落!”
那几个小喽啰见他这么一说,立马就从庄上搜去,把庄门推得叽叽呀呀地响,可庄门早从里面拴住了,还用了跟大棒顶住,忍风,云彪两位都是从庄后出来的,唯独栓死了前门,小喽啰在天色昏暗中找寻,没有照明,就怪不得他们只管前门,顾不上找庄后了。
这时,绑在柱上的陶双听见门外叽叽呀呀的响,心里想道:【这般天色,是谁来这探头探脑的?又不见他说话?难不成是二哥派人下山寻我来了?既然如此,我说不的话,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可胡乱弄些响声出来,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便是。】
他不断挣扎,摇动那根柱子,这柱子一来荒废已久,没人修缮。二来就被蛇虫鼠蚁把柱子底部咬得蛀烂了,被他发力,柱子往后一倒,「轰」地一下,那道柱子立马倒了,在庄堂掀起一尘烟土。
小喽啰见庄堂内似乎有声音发出,用力将顶住庄门
的棍棒一推,把这两道前门推开了,对着一尘烟土喊道:“有人在吗?”
倒在地上的陶双看到他们推门进来,认得清是山上的喽啰,把腿往地上打去,众喽啰都听见声响,连忙朝摔倒在柱子边的陶双寻去,月色照在陶双脸上,他们知道那正是山上的二头领,连忙叫唤道:“二大王,二大王。”
说完,把堵住他嘴上的缠布拿下,陶双这才骂道:“泼娘贼的杂种撮鸟,他爷爷的敢捆老子!这仇算是我记下了,早晚要你两个人便死!”
小喽啰见他发火,怎敢辩嘴?只任由他把气全都撒完了,这帮小喽啰也是无奈,救了人倒吃力不见得讨好,被骂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小巡山是个乖巧的人,见他这么一骂,连忙说道:“二头领休要发怒,大头领在山上等候二头领多时了,才嘱咐差小人下山,来寻找二头领的踪影,至于那两个鸟人,二头领休要担心,早晚寻得着他俩,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
陶双松开了绑,挣扎着起来,由小喽啰领上山来,大头领邓远这时在山上喝酒,看到小巡山一行扶着陶双来了,连忙站起来,迎候陶双等人,只见邓远说道:“三弟折在这两个鸟人手里,兄长无不想念,现在好了,三弟终于得救归来,真是谢天谢地。”
陶双刚走进寨子,就破口大骂:“那两个天杀的贼,竟敢将我绑起来,吊在那发霉臭烂的柱子上!给我找到他俩,定要他俩付出代价!”
然后随身坐在一把交椅上,对邓远说道:“二哥,休要说小弟不争气,这仇你多少要帮我报了,这次失了小弟,让那两个鸟人耻笑我山寨,杀了小弟威风,兄长若不去报了这等仇恨,小弟心中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邓远说道:“那两个贼人本领高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即便是知道他们的下落,论我们的功夫,又如何敌得过?”
陶双说道:“二哥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方才小弟落在他们手上的时候,听得他们是中原敌国的泰州府官差,好像是因为我们劫了他们一批木材,因此追踪到此,以小弟愚见,这两个人必定是请救兵去了,我等可将计就计,在山道上放下木材板车,等他救兵一到,再埋伏山岗两侧,一起杀出,定教他片甲不留!”
邓远考虑了一番,继续对陶双说了一段话,让他气上心头,究竟是什么话语?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