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戒刀抽出来,一刀朝灌木丛中刺去,心想:这人就算是铁罗汉也得死了!
只听到「啪咔」一声,这灌木丛里却蹦出一只乌鸪鸟,通体漆黑,惊慌失措般叽叽喳喳地往林子中飞去了。
“他奶奶的,我以为是有歹人想要刺探山庄咧。”
说完,他把戒刀重新收进刀鞘里,身后一人叫道:“你这厮叫个屁!”
他连忙回头,见另一个把头弟子立在门侧,这人是他平时的头头,吃罪不得,只好赔礼道歉道:“大哥,我也是恐怕有贼人图谋我山庄罢了…”
那把头弟子骂道:“哪个鸟人有这胆?他要是敢来,岂不是讨死么?我家庄主的武艺,那是官军都拦不住的,何况几个小毛贼!”
小弟赔礼道歉道:“对…对…大哥说的对,就算有人敢来,倒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把头弟子说道:“你不要再高声了,我现在去眯一会盹,再这般吵,就请你吃巴掌!”
“不敢不敢…”
小弟连忙点头哈腰承诺,把头弟子进到内府偷懒去了,他刚一转身,空影中一把蛇刀抵住喉咙,吓得他不敢做声。
眼前一个黑衣黑服的蒙面刺客正舞着明晃晃,坠着星光的蛇刀刃,仿佛下一秒就要扎进他的脉搏。
“你家庄主呢?”
黑衣客那双眼虎视眈眈看着他。
弟子颤抖着说:“庄主…庄主…他…到了山下…银月楼…喝花酒去了…”
“给我滚…”黑衣人骂道,他并不想杀掉这个窝窝囊囊的小人。
弟子撒腿就跑,夺路朝黑暗而去。
黑衣人一个轻功云步飞上庄檐,朝怀里摸出一根竹筒,把塞住竹筒的口子拔出,「嗖」一声噼啪,竹筒射出一道闪亮的火光。
原来这人是忍风,他和云彪,如烟,阿弥,扶阳几个配合好,先由他去探路,一旦时机成熟,就以烟火为号,四个人一齐动手,现在他站在屋檐上,放眼整
座庄子,就那么几个杂鱼,心想现在不做,更待何时?于是把烟火射出,众人见了烟花照亮整个天空,都拿动兵器,一齐冲进教里动手!
大家可能有些疑问,为什么这庄子这么少人,其实刚刚那弟子说了谎话,此时此刻,「独尾蝎」全封并不是去山下银月楼喝花酒,而是与他一个结拜大哥,唤作「长刀」殷俊杰的人,还有新认识的另一个江湖豪杰一起,在山下点拨武艺,尤其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江湖豪杰,武艺十分了得,他每日都与殷俊杰比武弄枪,惹得全封这样的练武之人心痒难熬,于是干脆先认了殷俊杰为大哥,计划着学会两人武艺之后,再翻脸不认人,掳两人上山,编作左右参将,扩充山寨。
当然了,全封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乱响,可他至今还没有从两人身上捞着一丁点儿好处,不是他不用功,也不是他不努力,而是这两个人却是狐狸一般地精,每每较量武艺,这两个人就是死不肯教,恼得全封是全无办法,软硬不受,今天,他带了一百来号弟子,送上黄金千两给殷俊杰,烦请拜师学艺,决
心今天殷俊杰不受下礼物,兄弟都没得做了。
这刚刚被忍风吓退的弟子,逃进林子中,心里想道:我就这般跑了,在路上遇到一个官差,恐怕就把我给捉了,如今若是回去,免不了死在那鸟人刀上…怎生为好?
他来回踱步,苦苦思考保命计策,忽然心生一计,连忙朝小道而去,走不到半柱香,看见一家庄园,牌匾上书提「殷府」二字,又见无数弟子围拢在庄前看武,他拨开重重人群,走了进去,这人群放着三把椅子,一把上坐着个穿着僧袍,头扎冠缨的汉子,那人看了前面两人斗武,心里是又嫉妒又苦恼,嫉妒的是,为何他拳脚不如两人。苦恼的是,这多天以来,财物送了许多,屁都没得到。
小弟子拨开人群,朝他当头一拜,奏道:“大王,不好了,有伙贼人上了庄,弟子拳脚吃打不得,因此来报。”
他当即怒发冲冠,大骂道:“是哪个门派的鸟人?竟有这般本事,敢来图谋我小昆教?”
弟子回奏道:“回大王,小人只因深夜,所以不曾
见到此人模样,再加上那贼蒙上嘴脸,更看不清楚了。”
那人大骂道:“好啊!竟敢来我大罗庄上讨死,看看我铁锁答应不答应!”
有分教:
铁锁一冲千劫开,
全封疾走剑峰台。
好汉厮杀庄门外,
定要狂徒丧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