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震声:“为了维护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让我们一起为伟大的刑侦事业献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是彻夜不眠通宵零零七也甘之如饴!”
“好——”
秦执被燕宁一番洗脑式心灵鸡汤灌的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仿佛自己这一岗位瞬间就被蒙上了一件神圣外衣。
谁心中没有一个英雄梦?
原以为受锢于身份这辈子也只能碌碌无为,但燕姑娘却告诉他,平凡岗位也能有大英雄,他现在所做的就是为国利民。
秦执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腰杆挺直过,忍不住激动鼓掌高声喝彩:“燕姑娘您说的对,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为了维护公平与正义,投身于刑侦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纵然身死魂灵永存,这就是干活的意义!”
“不错!”
没想到秦执这么上道,燕宁满意点头:“你能有如此觉悟我很欣慰,现在到了先进份子带后进的时候了,我要交给你一个伟大的任务。”
“燕姑娘您尽管说。”
秦执骄傲挺起胸膛,脸上激动未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倒也没这么严重。”
燕宁语气轻松:“赶紧去把岑暨叫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搁在这儿睡大觉,真不怕被贴大字报从此无脸见人只能当缩头乌龟啊!”
秦执:“…好!”
秦执这回没有再试图阻拦,面对燕宁催促,他毫不犹豫就要执行:“我这就去叫人!”
……
岑暨是被一连串仿佛叫魂般的疯狂敲门声给吵醒的。
看着门口站着的正冲他笑的一脸灿烂连后槽牙都露了出来的秦执,岑暨心中被人吵醒的恼怒不悦才刚升起,就在秦执一句“燕姑娘已经搬过来了,叫您赶紧起床与她商议案情”中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诧异:“什么?”
岑暨略带惺忪睡意的狭长凤目微微睁大,差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除了问题:“你的意思是说燕宁搬到提刑衙门来住了?”
岑暨明显是才刚起床,只穿了一件中衣,此时站在门口长发披散,衣衫略显凌乱领口大开,露出一截精致锁骨。
见秦执点头称是,岑暨眉头不觉颦起,略带匪夷所思问:“好端端的她搬到这儿来做什么?”
岑暨昨天为着王天昱的案子跑了一天,晚上又被皇帝叫进宫秉烛夜谈,等回提刑衙门洗漱完睡觉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结果才睡下没多久,就被秦执疯狂叫门声给吵醒,吓得他还以为是衙门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没想到却听说燕宁一大早就带着行装上提刑衙门来了,有意在此暂住。
这对岑暨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爆炸性新闻,他并不知道昨天是秦执率先向燕宁发出邀请,只觉得燕宁这一举动来的莫名其妙叫人措手不及。
提刑衙门是有专门的住所提供不错,但那也只是为了方便衙门里的那些官吏当值,而他之所以住在这儿是因为特殊情况不得已而为之。
岑暨搞不懂为何燕宁放着好好的沈国公府大宅院不住,偏要挤到这提刑衙门来,又不是像他一样有家不想等等,岑暨眉心一皱,昨日与沈云舟的短暂交锋场景瞬间涌入脑中。
难不成是沈云舟愤恼燕宁当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有偏帮他,所以回去之后故意为难,以至于叫燕宁一刻都待不下去,不得已一大早就离家出走另寻他处暂避?
岑暨越想越觉得这一猜想十分有可能,他原本还有些朦胧睡意瞬间不翼而飞,薄唇不自觉紧抿,心中骤然生出些无措。
沈云舟得有多过分才能叫燕宁忍不可忍愤而出走,若当真是为着昨日之事,那说起来与他还脱不了关系。
毕竟燕宁一开始并没有和沈云舟发生正面冲突,只除了自己逼燕宁站队以及之后赌约纷争,除此之外岑暨再想不出别的理由。
岑暨承认,他昨日确实是有看沈云舟不顺眼外加帮燕宁出气的意思,却忘了沈云舟与燕宁本就是血亲。
就算一时不睦,但血缘亲情无法割舍,总归都是一家人。
燕宁本就是流落在外多年初初回归,若是现在就将关系闹得太僵,那日后融入怕是更为艰难。
岑暨难得生出了一丝后悔,早知道昨日就不该将燕宁牵扯进来。
岑暨眉头紧皱都快拧成死疙瘩,心中后悔之余不禁还有些恼意。
暗骂沈云舟当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能将好不容易寻回的亲妹气到离府出走,这未免也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