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法冒出,燕宁微愣,随后就略有迟疑去看挡在她身前的岑暨。
他身量颀长高挑,足要高出她一个头,背脊宽阔挺拔,站在面前就如一座巍峨高山,似乎能遮挡所有来袭风雨。
燕宁思绪有瞬间的飘远,突然就想起儿时随阿爹一起上山打猎,不巧遇上一只野猪,那时阿爹也是这样将她挡在身后可惜父女亲缘太浅,一晃十多年过去,再也没有人能替她遮风挡雨。
燕宁暗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压下心中翻涌情绪,颦眉看着面前背对她而站的岑暨,表情略有怪异。
如果换作旁人挡在她面前,哪怕是秦执,燕宁都不会这么诧异,但要换成岑暨,那就莫名有一种戏剧般的喜感冲突。
燕宁还记得当初岑暨对她是如何疾言厉色,就算现在两人暂时“说和”,那也不代表岑暨对她意见就不存在。
迫于现实压力搭伙办案可以,但真要说岑暨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打脸真香…燕宁不信!
思来想去,燕宁也只能把岑暨过激反应归为“打狗还得看主人”领地意识上。
虽然这么埋汰自己似乎不大好,但除了这一条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总不能说是岑暨看上她了吧,这不扯犊子见鬼么!
燕宁表示她精神正常,不至于想不开生出如此离谱想法。
燕宁很快收拾好心情,悄悄往旁挪了挪,探头一瞧,果然就见沈云舟面色青白交加,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打击的,看得燕宁莫名还有些同情。
其实说实在话,燕宁跟沈云舟也没什么深仇大怨,顶多就是路人无感。
如果不是昨天沈云舟吃饱了撑的非要对她一通说教,她也不会撂狠话直接翻脸。
燕宁从未觉得自己在与沈云舟的交锋中落败,可在岑暨嘴里,她却成了惨遭兄长无视霸凌的柔弱无助小可怜…
燕宁很想说,倒也没这么严重,她真不是被赶出家门,就是单纯为了方便办公而已。
看来这误会是真闹大发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掉马了!
察觉到围观众人投来的若有似无打量中带着同情的目光,燕宁表情麻木。
不用想都知道,明日新闻已经预定,不管是两男争一女还是大型家庭伦理局,她注定都逃不过舆论漩涡风口
不过就是出个外勤,这未免也太过于刺激!
眼看岑暨还在集中火力噼里啪啦可劲儿输出,燕宁忍住想扶额叹息的冲动,伸手就去拽岑暨衣角,试图先让他停止“信息泄露”。
再让他这样叭叭下去,自己老底都要被掀完了!
燕宁手才触上他衣角,还没等开拽,就觉手腕突然一紧。
燕宁:“???”
燕宁愕然垂眸,就见岑暨已经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略显粗糙的手掌紧紧与她细腻手腕贴合,就仿佛拢着一团火,从掌心传来的力道就足以昭示对方此刻情绪的不平静。
岑暨全凭下意识动作,并未留意到手中攥的究竟是什么,他还在激情澎湃输出:“你不在意的人自然有人在意,你不乐意护的人自然有人护…”
“燕宁不是离了你们沈国公府就无所依傍,她如今是我提刑衙门的人,凡事自有我提刑衙门为她做主。”
只见岑暨下巴微抬,神情睥睨倨傲:“你眼盲心瞎弃她如敝履,可对我来说,她却是上天恩赐无价之宝,有我在一日,我便护她一日,我倒要看看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再欺她半分!”
岑暨掷地有声话落,现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瞠目结舌,差点高声喝彩,这到底是什么感天动地霸道发言?!
然而不是人人都会被糖衣炮弹所迷惑。
一片死寂中,只见燕宁疯狂摇拽岑暨胳膊,伴随着惊慌失措崩溃低吼:“大哥,我求求了你可闭嘴叭,再这样下去咱俩真得捆绑销售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燕宁惊声:“我是绝对不会搞办公室恋情的——”
岑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