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暨:“!”
沈云舟:“!!!”
两人难得对视一眼,然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搞了半天压根就不是什么受了委屈离家出走,而是纯粹出于办案需要,这就有点尴尬了!
“那你之后还来住么?”
岑暨压下心中那丝失落,试探问:“院子都是现成的,在这儿住其实也不错,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嗯看情况吧,有案子估计会。”燕宁随口。
有案子上岗,没案子就家里蹲睡大觉,反正是不可能全天十二个时辰在线,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该摆烂的时候摆烂,这才是当代年轻人的常态。
“那你放心,案子一定会有。”
岑暨心下一松:“我记得先前大理寺那边送来了不少积压未决的案卷,不如你找找看,看对哪桩案子有意思,可以立马着手去办,总共有百八十件,一个个来,足够你”在提刑衙门住上一段时间。
最后一句话岑暨未说出口,但意思表达很明显,提刑衙门从来就不缺案子办,要是想的话完全可以昼夜不停歇。
思及燕宁方才说只要有案子就住提刑衙门的话,岑暨轻咳了一声,压下心中雀跃,向燕宁投去期待的目光:“要不我这就让人将卷宗都送去你院子,你可以”
“不!”
岑暨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宁大声打断:“我不可以!”
只见燕宁瞪着岑暨,一脸不可思议:“请你搞清楚,我是合同工,不是你购买的奴隶,工作时长也是有限度的,休想让我全年无歇零零七!”
燕宁觉得岑暨就很扯,前一个案子才刚结束,连口气都没喘完就急着让她再开工,听听听听什么叫百八十桩案子随她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选萝卜,要不要这么离谱?!
燕宁突然记起先前秦执跟他说的岑暨卷王属性,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生怕稍慢一步就得被抓壮丁,燕宁忌惮看了岑暨一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大哥,咱还是回府吧,赶紧立刻马上!”
看着仿佛身后有狗撵,一溜烟就跑的没影的燕宁,岑暨:“”
说好的只要有案子就留下呢?
骗人!
提刑衙门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燕宁心有余悸抚了抚胸口,正打算上马走人,一侧头却见沈景淮怔神色复杂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咋啦?”
燕宁茫然:“我脸上有花儿吗?”
沈景淮摇头,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将心中困扰了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阿宁,你与岑世子”
沈景淮还记得先前在澧县时岑暨与阿宁水火不容的样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岑暨单方面刁难阿宁,为此他在回京之前还特意找上岑暨吐露阿宁身份,好言好气拜托岑暨看顾。
虽说后来回京并没有出什么岔子,但就后来问朱涛蒋武说的情况来看,岑暨与阿宁路上并无太多交集,基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连话都没说几句,怎么看两人都不像是关系好的样子,可现在想到方才看到的情形,沈景淮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岑暨那是什么脾性?
出了名的桀骜乖戾,满朝文武都敢说得罪就得罪,可就是这样一个矜傲不羁的人,方才在阿宁面前却任打任骂连个字都不敢吭,跟先前在澧县的时候简直来了个彻底反转,若非亲眼所见,沈景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如果岑暨是个好性儿都还好说,关键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
没有无缘无故的忍让,而能让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甘愿俯首,那只能是沈景淮突然就想到了先前听到的谣言,或许,那并不能算是谣言呢?
“我跟他啥都没有!”
见沈景淮目露探究,燕宁又不傻,稍一想就知道沈景淮想问什么,她有些发窘,但还是义正言辞立马澄清:“别听岑暨瞎说,那家伙说话不过脑子,都是嘴嗨,直接忽略就好,真的,我俩清清白白啥奸情都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燕宁在心中将岑暨骂了一万遍,让这厮口无遮拦,就知道会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