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这是一群工作不积极,开机混底薪的咸鱼。
大部分人的社交账号上展示出来的,都是日常的吃喝玩乐,很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偶尔才会发一些工作相关,比如进组拍戏和拍代言产品的宣传物料之类的。
戏大部分是怀声自制,代言的产品也多是留颜和徊笙珠宝当中并非主推的系列。
“难怪有志气有上进心的都要解约跳槽走人,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她对杜雨吐槽,“我看呐,怀声现在就靠以前屯的项目活着,等到这些项目开发完,怀声很快就会死了。”
不是吃老本,就是靠同集团的兄弟企业,几乎没有外来的新鲜血液补充,除了个别站台和走穴演出,艺人的收入基本来源于以上两点。
但是,老本总有吃完的时候,留颜和徊笙珠宝未来为了扩大知名度,肯定更愿意启用名气更大的艺人来代言,到时候,怀声的这些艺人还有什么竞争力?
照这样下去,怀声早晚会成为集团的拖累,以严松筠对娱乐产业的无感,他一定会及时止损,果断放弃怀声,就像股东们果断放弃不赚钱的那特真一样。
严松筠和各位股东其实是一样的人,这次发生冲突,只是因为诉求不同而已。
“不行,得想办法让他们都动起来,我都来上班了,他们凭什么不当社畜?”俞知岁嘟嘟囔囔,“只有能创造利益的人,才不会被资本……家抛弃。”
杜雨:“……”说得还怪有道理:)
于是就有了俞知岁今天问陈广孝还缺不缺人的一幕。
投资商想往剧组里塞人的事陈广孝遇到的多了,不过俞知岁是最不让他讨厌的一个。
念着在剧组朝夕相处了好几天,又雪中送炭解了他燃眉之急的这份香火情,陈广孝想了想,道:“咱们这部剧应该是不缺人了,你要是想呢,我可以给你加一个医馆学徒的角色,戏份肯定不多,就怕你们看不上。”
“看得上,怎么看不上!”俞知岁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一拍桌子,“都什么时候了,饭都要快吃不起了,还敢嫌弃角色小?”
她看一眼叶桂月,“叶副总,去,把男艺人都叫过来,让陈导挑,挑中的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坚决不从就滚蛋,要不然就让他去严松筠那儿告我。”
叶桂月讪讪一笑,“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艺人都很踏实的,有戏演就很满足了……那个、陈导,咱们这个角色条件是什么?”
陈广孝想了想,大概说了个标准,叶桂月就去安排合适的艺人来面试了。
等人到的时候,陈广孝继续同俞知岁聊天,“其实这次还是我第一次跟你们怀声合作,以前也有过机会,但都错过了。”
俞知岁好奇地问:“为什么?”
“最早呢是因为项目不合适,后来呢有的是投资够了,有的是时间凑不上,反正啊,就是时机总是不对。”
“没事,现在咱们认识了,您以后有项目可得想着我点。”俞知岁撑着额头,向他倒苦水,“你是不知道,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我一天班都没上过,好家伙,一来就让我当总经理,我天,我怎么搞,能怎么搞?”
“不瞒你说,我们家那位小严总啊,对我是完全不抱希望的,要求就是按时上下班,别偷懒,最好别把公司干垮了,这就没啦,都不敢指望我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可是我心虚啊,上下那么多人,难道我真当甩手掌柜看着公司一天比一天垮,最后不得不申请破产,变卖资产?然后把员工都裁了,让他们回去喝西北风,我再灰溜溜地回去当全职太太?会被笑话死的!”
她说完苦笑着长叹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来当这个总经理?”陈广孝问道。
俞知岁耸耸肩,一摊手板,“因为小严总有需要我撑个人场的地方啊,我只好来了,但在其位谋其政,你懂的吧?”
陈广孝听了笑起来,不住点头,“懂懂懂,确实是这么个理。”
“我帮你想想啊……”他面露沉吟,似在努力回忆什么。
这时叶桂月回来了,身后领着几个年轻的男孩子,俞知岁好奇地问起年龄,发现最大的是二十七岁,大部分都是二十四五岁。
她顿时惊讶极了,“……真的假的?年龄没造假?我可是听严松筠说过,你们快十年没签新人了。”
叶桂月满头黑线,席熙连忙解释道:“这些孩子是我们以前招的练习生,成团出道很火的时候,我们也试图打造过男团女团,但是没成功,后来很多孩子都解约去其他公司了,只留下他们。”
俞知岁哦哦两声,“想起来了,我昨天看过他们的资料。”
说完顿了顿,又继续:“不伦不类,有这心思,不如多搞几部电影电视剧,或者多出几档节目,影视公司,内容为王,搞什么男团女团。”
席熙和叶桂月都是怀声影视的老人了,亲历了怀声一掷千金四处投项目的黄金时代,也见证了怀声门可罗雀日渐没落的今天,此刻都被这位年轻的总经理说得有些面皮发红。
追逐利益最大化的路上,怀声也追赶过热钱,迷失了初心。
陈广孝笑笑,没有参与她们上下级之间的话题,挨个将这些男孩子叫过来,让他们现场即兴发挥试了一下戏,然后挑中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