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俩迎面撞上一个人。
还是一个高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他爹:高俅
其实也好理解,高俅就是靠一脚好球做得官,如今东京城内蹴鞠大赛办得红红火火,在这个没有直播的年代,他怎么会忍得住寂寞。
就算他爹此时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衫,戴着帽子和眼纱伪装,依然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在高俅的样子,寻常百姓并不知道,没有引起周人的警觉。
但高铭可不能不认,那可是他现在的爹,每天见面,彼此化成灰都认得。
高俅一直以为高铭在国子监读书。
高铭也以为他爹在白虎堂商量军机大事。
结果两人却都不务正业。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慕容彦泽也尴尬,看着高俅,嘴巴张了张不知该不该打招呼。
高铭的参随们自然认得自家主人,但这个场合,主人又一身便装,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众人都呈呆若木鸡状。
高俅先反应过来,瞪了高铭一眼,有一肚子话要喷,但最后紧闭双眼都压了下去,只挤出几个字,“你立即回家去!”
别打扰老子看球。
这里是公共场合,高铭听话的默默低头走了。
出了球场,慕容彦泽幸灾乐祸的道:“你完了。看太尉今晚上怎么教训你。”
高铭伸了个懒腰,“嘁,怎么可能。”完全没放在心上。
高铭回到府中,晚饭前,果然丫鬟叫他去趟大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他爹已经换回了平日的常服,正襟危坐的盯着他,“我竟不知道你每日逃课看球。我以为每日都去国子监读书。”
高铭嘻嘻一笑,“是啊,每场都没落下,羡慕吧。”
说真的,有点羡慕,高俅愣了下后,暴怒,“混账东西!你以为我叫你来,是要问你这个吗?!我以为你在国子监读书,原来每天早出晚归竟然在不务正业。我还当你长进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不学无术!”
高铭沉下来,老大不愿意的道:“爹,您此话差矣,我早出晚归怎么就不务正业了,正业很多,就看你怎么定性了。”
“还敢顶嘴!”
“当然敢啊,因为你是我爹嘛。”高铭换上笑容,不慌不忙的道:“那我问您,您今天也看比赛了,您觉得比赛举办的怎么样?”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那好,我就不遮掩了,直接告诉您,这比赛的幕后主办人就是我!”
“扯谎!”高俅本能的反驳,但见儿子目光坚定,不像说谎,“是你?当真?”
“我骗你干什么?我牵头,慕容彦泽找的代办人挂名,不让我们俩暴露而已。您现在看到的主办方,受我们控制。而且从一开始的策划到具体执行的步骤,都由我计划起草。”
高俅眯着眼睛,“怎么不见你透露出端倪。”
“成大事者首先要沉得住气。”高铭道:“而且若是办得不好,我不想让您知道,若是办得好,您自然会知道。”
高俅怔了怔,忽然笑开,“说得好,做得也好,我儿有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