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有几分惊讶道:“你看得倒是透彻。”
“所以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争取做一个任由其他人怎么讨厌都没办法宠臣。”
高俅怒道:“你能怎么说?”
“是是是,心里想就行了,不要说出来。”
“不是!你怎么能如此不求上进?”高俅可不觉得自己是宠臣奸臣,他觉得自己挺兢兢业业,但是儿子这是什么可怕态度?起码也应该表示要做个清官好官,有些人生追求,做宠臣是什么鬼言论?
“不做宠臣怎么做权臣,又怎么能达到自己目呢?”
高铭可不觉得做宠臣有什么错,皇帝不宠信,任由有泼天抱负,也毛线都做不成。
“那你有什么目?”
“往小了说,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往大了说……”高铭停顿住了,他不想透底历史走向,改口道:“往大了说,沾沾皇上光,结交真人道长,讨几粒仙丹,没事飞个升什么。”
高俅知道儿子后半句纯属胡说八道,但既然儿子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但他相信,儿子一定有自己抱负,“你就贫吧。”
高铭笑了笑,“那不说这个了,爹,你怎么安排梁山那群人?”
“秦明回青州继续做他统制,孙立一行人也叫他们回了登州,我准备过段时间先将孙立提拔为登州兵马都监,之后看他能力,再做提调。剩下那些人,除了那几个写字、刻碑、缝衣裳,都叫那宋江和吴用领着,去打田虎。回来再论功行赏。”
“写字是指萧让,刻碑是金大坚,缝衣裳应该是侯健。”高铭毕竟是他们军师和寨主,对手头这些人还是清楚,“他们被安排到了哪里?”
“萧让和金大坚、侯健先留在张叔夜身边,如果为人信得过,再推荐到东京听用。”高俅道:“至于那几个水军人,我也蛮看中,若是他们打完王庆回来,证明他们是真对国忠心,我再把人调到金陵那边去。”
“水军?良莠不齐。有人品太差,比如张衡,就一打劫强盗。”高铭道:“他就算不死在征讨田虎战役中,也不能用此人。以后有关梁山调遣,你先问问我,没有什么人比我更清楚他们。对了,爹,你打算怎么安排花荣?”
像花荣这种有情有义国之栋梁,高俅选择当然是留在东京了,“就在骁锐军任个副都指挥使,再请奏官家加封个承宣使吧。”他捋着胡须笑看儿子,“你们也不想分开吧。”
禁军差不多有七十支带番号军队,大体分为上中下三等,其中上等禁军有四支:捧日、天武、龙卫和神卫,从开国时候就有,挑选最为严格,乃是禁军中精锐。
而花荣所要统领骁锐军是中等禁军一支,毕竟花荣还没资历,就是高俅也不能一开始就把人安排进上禁军。
副度指挥使是他手里实权职位,而加封承宣使则是荣誉称号。
这个荣誉称号厉害就厉害在,不光能带来荣誉还能带来银子。
承宣使每个月光月俸就二百贯,要知道宰相才三百贯。
都说宋朝文臣富裕,其实武将俸禄得更多,毕竟重文轻武,不能给武将大权,总得在别地方有补贴。
高铭笑着点头,“谢谢爹。我这就把花荣叫进来感谢你。”
“不用了,就这么一个小小安排,何必当面道谢,弄得我好像很小气非要一个晚辈感谢一样。”高俅摆手,要儿子作罢。
高铭只好算了。
高俅道:“你这几天尽兴玩一玩,然后尽早收心,在皇城司任职马虎不得。”
高铭满口答应,“嗯,我一定好好玩,我走了。”转身就出了门。
高俅干瞪眼,敢情你就记住了前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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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燃烧,发出噼啪脆响。
这是史进在梁山招安后又一个不眠夜,虽然身上穿着朝廷发衣裳,但是总觉得这身衣裳不是自己,穿得别扭。
他从帐篷里走出来,往宋江和吴用营帐走去,远远可见里面灯烛通明,知道他们也没睡,经过通禀后,他走了进去,开口还是那句话,“咱们寨主就这么不见了,是不是得找找?”
宋江沉下脸,“我和军师连夜商量如何应对田虎,你倒好,不老实睡觉,还来添乱。我还当你要说什么,原来还是孙小五事。我得提醒你,咱们招安了,不是强盗,自然也没有寨主一说。”
“行,那就不叫寨主,就叫咱们领头人。”史进道:“这么个大活人进了东京城就没了,是不是得问朝廷要人?我总觉得里面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你没看花荣都没回来吗?”宋江道:“孙小五那张嘴那么能说会道,你替他白担心什么,张知府都说了那孙小五另有任命,他和朝廷还能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