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品着茶,“你不是在济州读书么,怎么跑东京来了?”
“回衙内话,我在济州读书有点起色,我姐夫就推荐我到国子监,叫我深造。我今天才到东京,不敢拖延,立刻登门拜访太尉和衙内。”殷天赐赔笑道:“我到时候,在门口遇到了花荣,他说太尉不在府中,但是衙内在,我就一直等您醒来,希望没有搅扰到衙内休息。”
原来殷天赐来东京读书了,那么今天来,就是来拜码头了。
殷天赐说着,回头看两个仆人手里托着锦匣,“这是我姐夫托我带来,是给太尉和衙内一点孝敬。”
高铭轻描淡写道:“叔叔真是,都是一家人,带什么礼物啊。”给侍从使了个眼色,叫他们端到后面去了。
殷天赐开始了例行寒暄,“自从上次分别,我就一直牵挂着衙内,尤其听到消息说,衙内在青州遇害,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高铭心想,你可得了吧,我又不是你爹,你替我掉什么眼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行了,你下去先休息一下,晚上等我爹回来,我给你引荐一下。”
殷天赐就是来拜码头求罩着,听说可以见太尉,十分高兴,“多谢衙内,多谢衙内。”
“不管你在高唐州是个什么德性,但到了东京,你给我老实点,要是你故意找别人麻烦,别怪我不管你。”
殷天赐自打被高铭收拾了,就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东京里藏龙卧虎,他哪敢造次,连忙道:“衙内吩咐得是,我一定老老实实读书,绝对你给您惹麻烦。”
高铭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摆了摆,吩咐老都管道:“带他下去休息。”
虽然殷天赐只是高廉小舅子,但也算高家系人,所以高俅听说有这么个人,还是见了他,看在弟弟份上,说了几句好话,又留他吃饭,才叫他走了。
对初到东京殷天赐来说,榜上了高家这株大树,心里也有底气了。
他知道东京厉害,不是他们小小高唐州任他为所欲为,所以他知趣夹起尾巴做人。
不过,他不欺负人,也不能叫别人欺负吧。
如今高家是整个东京最吃手可热家族,不用殷天赐宣扬,他跟高家沾亲带故消息就传遍了国子监。
果然没人敢欺负他,他国子监生活顺风顺水。
但正因为太顺了,导致很是枯燥无聊,一枯燥就想琢磨点别,比如寻找一个气味同伴。
很快,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个,此人就坐在学堂最角落位置,经常会抱着肩膀打瞌睡。
从殷天赐角度,正好看到他低头露出好看眉骨和高挺鼻梁。
自此之后,他总是下意识看他。
有一天,这人也发现了,但不禁没生气,还朝他眨眼一笑,眼睛里很有内容。
这是有戏啊。
等休息了,殷天赐就和他上去搭话,通过交谈,殷天赐知道这人叫江颜,东京本地人。
聊得热络,江颜低声朝他笑道:“我看得出来,咱们是同道中人,咱们去僻静地方吧,这里人多。”
殷天赐乐不得点头,随着江颜逃学出了国子监,到了一条僻静胡同。
殷天赐乐不可支,“我目前住地方,就离这里不远,咱们去我那儿吧。”
谁知道江颜一笑,“行啊,你打赢了我,我就跟你去。”
殷天赐一愣,“啊?”
话音刚落,就见江颜朝他扑来,直接一手揪住他衣领,一手揪住他腰带,一用力,竟然把他给从地面上抓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猛地扔了出去。
殷天赐狠狠落在地上,差点以为骨头被摔断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怒火中烧,“你有毛病吗?!”
谁知江颜笑嘻嘻走过来,“生什么气,再陪我玩两招吧。”
殷天赐朝他摇手,“不玩了,不玩了。”
江颜脚步没停下。
殷天赐感到自己被遮蔽在了江颜影子中,看到对方脸上阴暗笑容,他惊叫:“你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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