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妈笑盈盈地道:“正是。”
老太监又看了阿菱好几眼,声音尖细:“郡王这几日心情不太好,若刻意欺瞒,我可不敢保证姑娘能全须全尾地活下来。”
阿菱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妈妈一心只想赶紧把阿菱塞进郡王府,急切地承诺着:“哪敢隐瞒郡王,这位江姑娘做粥的手艺极好,郡王夸过许多回。”
老太监勉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跟我去见郡王吧。”
郡王府占地广阔,朱楼高台,皆雕梁画栋,比之沈府更多了一分轩昂壮丽,尤其在夜里看过去,处处都透着冷峻不可攀的味道。阿菱紧跟在老太监身后,只觉得舌头都打了死结往里堵着嗓子眼,压根没心思去跟老太监打探什么。倒是老太监看她还算安分,多提了一句:“郡王如今正在书房,我帮你报上一声,至于要不要留下你就不好说了。”
阿菱:“是。”
郡王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书房里那个女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老太监对上那双莹莹美目差点就说漏了嘴,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发现身边两个小太监还频频望向阿菱,当即呵斥了一声:“挖了你们的眼珠子!”
谢恒殊的书房坐落于郡王府的东南角,掩在一片苍翠的竹林之中,林中有数道小径,不算难行,阿菱今天穿的却是一双软底鞋,踩在上面颇觉磨脚。
离书房越近,老太监的脸色就越发肃穆,压着声音对守在院外的两名侍卫道:“快去告诉吴公公,沈府老夫人送了个姑娘过来。”
“你不能杀我!”
院里忽然响起一道尖锐凄惨的叫声,阿菱脸色一白,仓皇后退半步,老太监身形狠狠一晃,两片嘴皮子抖个不停。
阿菱听见他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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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殊坐在廊下的黄花梨木圈椅上,百无聊赖地抛着一把匕首玩,拇指推开镶着红宝的刀鞘,反手在火光下试了试挥斩的角度。
两边站着的侍卫高举火把,神色肃穆,不远处的庭院中一个被捆起来的女人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郡王殿下,别装了,你根本不可能杀我。”
她四肢被紧紧地缚在木桩上,却丝毫不见惊惶,舌尖慢慢舔过唇齿,神情如蛇吐信一般妖异诡艳:“你早晚会知道裙下臣的销魂之处,到那时……”
银光一闪,出鞘的匕首划破风声,一根细长的手指随即滚落到地,女人不可置信地痛叫出声,断指处鲜血潺潺而下。
“你……”
剧痛之下她再难维持气定神闲的模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郡王是不信我的话吗?”
谢恒殊抛开匕首,又举起一把大羽弓,虚虚向前瞄准:“我只给你一句话的机会,是谁指使你的?”
女人头发散乱,她舔开唇边的一缕发丝:“郡王怎么如此不解风情?与我谈风月,总问别人干什么?”
谢恒殊略歪了下头,抬手示意侍卫递上羽箭,黑衣侍卫身形一动,握着箭袋迟迟没有动作:“郡王,最好还是留她一命。”
指尖不耐烦地轻点了两下空气,黑衣侍卫最终还是递出了一支通身漆黑的箭,谢恒殊弯弓搭箭的姿势很熟练,弓弦绷紧的瞬间,唇角也随之翘起一个懒洋洋的弧度。
女人脸色愈发苍白:“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没有人能帮你解裙下臣的蛊,你会被蛊虫折磨致死!”
谢恒殊脸上没有惊起一丝波澜,笑容慢慢牵平,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样死物,箭矢应声射出,彻底将她的威胁堵进喉咙。
女人身上添了一个血洞,两只眼睛因为惊恐仍瞪视着前方,穿道袍的年轻男人抱着一摞书冲过来,指着女人半晌没说出去一句话来:“你你你……疯,疯……”
黑衣侍卫往前迈了一大步,打断他的话:“薛衡!你查出来什么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