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向来是充做库房使用的,平时只有一两个伙计上来打理盘点,用来交谈最好不过了。
“不知王妃找我何事?”裴姣站定,漫不经心开口。
朱氏四下打量,确实没人,她破口大骂:“你这不知道礼义廉耻的小娼妇,当初文觉想娶你进门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没想到婚后还不老实,到处勾引男人。”
“你勾着摄政王都住到人家府上了,摄政王也是好臭不嫌的主,人家的破鞋他也要。若我是摄政王,这般不守妇道的女子,就应该当街斩杀,或者放到军中充当军妓!”
裴姣扶着腰,挺着孕肚四处转悠,是不是
还附和朱氏一声。
“王妃说的对,幸好你不是摄政王,更培养不出来摄政王这样的儿子,只能守着草包一样的祁文觉,顺从老虎一般的信老王爷,做这信王府最懦弱的女子。”
“你…你这小蹄子,本王妃劝你,赶紧回信王府,否则别怪信王府对裴家不客气!”
听到这,裴姣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抵着货架笑弯了腰,稍喘匀气息,又换上冷若冰霜的面容。
“朱氏,先前敬重您还唤您王妃,如今看来倒像是跳梁小丑。”
“当初祁文觉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当着众人羞辱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从中调和,还有他当着府中下人,将我的被褥扔到当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前来劝解……”
“说到底,不过就是刀子不捅到自己身上不会疼罢了,现在信王府是众矢之的了,你倒是想起我了。”
“朱氏!这世间没有后悔药!”裴姣说得决绝,冷笑一声:“至于信王府准备对付裴家,我管不着,尽管去便好,最好将裴家的人都送进牢狱才好。”
朱氏自从裴姣自杀那日就没见过她,只听坊间传闻,说她改了性情,做事手段愈发的像摄政王了,方才那一番情状,倒让她真正领略了外头的传闻。
裴姣说完也不管朱氏,打开了门径自走下阁楼,唤来明月和长安,当着众顾客的面。
冷淡命令道:“把王妃扔出去,别脏了铺子。”
长安是男子,姑娘再怎
么吩咐也不能上前动手,但明月就不一样了,她毫不客气的提起朱氏的衣领,一记眼刀斥退信王府的侍从,把人结结实实地扔到外头大街上。
临水街热闹非凡,信老王妃被扔到大街上,那可是大事,不一会就围上一群人,朱氏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屈辱,又羞又气也不管身上的尘土,紧着钻进马车,回了王府。
一番梳洗后,直接去了信老王爷的书房,甫一进来就坐在茶桌上默默垂泪。
老王爷一头雾水,看得厌烦才拧眉张口:“哭什么?你们女人真是麻烦,要是不说话就滚出本王的书房,晦气!”
“王爷,今日妾身去劝裴姣回王府,没成想她给了妾身好一顿羞辱……”
朱氏将铺子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讲给信老王爷,气得他将茶桌一把推倒,桌上的玉石茶具应声碎裂。
“来人,给本王去裴家传句话。”
裴家自从亏空后,多是闭门谢客,冷不丁听到信王府送口信来,忙开府迎人。
没成想,人家进来先将裴家臭骂一顿。
“老王爷说了,你们裴家要是不会管教女儿,本王就休了她……”
这话听得裴家胆战心惊的,自从信王爷祁文觉娶了裴姣,他们裴家就一直仰赖信王府的鼻息生活,如今裴家失势,可不能再失去信王府这个靠山了。
裴老夫人忙不迭的答应,陪笑地送人出府,回来打骂裴姣。
当然,这些裴姣都听不到,造成不了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