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固他也……重生了?
柔瑾手腳冰涼,怔怔看賀固輕柔呵護的動作,再多的不確定也在此刻塵埃落定,夢裡看到的前世歷歷在目,父皇與賀固這位太子的關係還不如她與惠帝相處融洽,如果賀固一無所知,他應該和她一樣堅信惠帝會給他公正的待遇,會像前世那樣兢兢業業戍邊立功,為君父肝腦塗地,而不是躊躇不定賭一個未來。
「殿下?」
賀固發覺不對,房中地龍暖熱她雙手冰涼?
柔瑾定定望著那雙關切的黑眸掩下心中波濤洶湧勾住他脖頸,賀固順著她力道躺下,心道這真是坐實邀寵駙馬的名聲了,他倒沒有不願,只是拉起錦被裹住兩人。
難得柔瑾待他好,他打從心底不想錯失。
「你給我暖暖。」
冰涼縴手貼到賀固胸前激得他頭皮發麻,隨之有了反饋:「殿下……」
柔瑾十分不得章法地在他嘴上胡啃,她需要做些什麼來打消心中恐慌不安,冷不防嘗到一點腥甜,賀固也不惱,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徹底壓過來借著那抹沒有擦淨的濕滑狠狠頂進來。
指尖要抓住什麼才能安心。
柔瑾恍惚記得在他背上抓了不止一次,狂風吹動湖水,她似乎被捲起的水浪吞噬,可水浪包裹全身的力道卻輕柔溫和。
他不會傷她。
帶著這個念頭沉入夢鄉。
柔瑾如願以償,再次夢到了前世情形。
「太子殿下是仁德之君,一心為民天地日月可鑑,陛下應該聽殿下把話說完……」諫言的老臣苦口婆心,但說出的話令惠帝愈發火大。
柔瑾聽了一會兒才明白惠帝與賀固因為賑災貪官處置一事起了爭執,賀固堅持將貪官斬首,惠帝卻不忍棄多年忠心大臣於不顧,勸架的是吏部尚書,可那話連她一個不問政事的女子都覺出不對來了,老子還在位,兒子先弄出來賢王的名頭,豈不是逼他退位?古往今來哪個帝王能忍?
何況軍功赫赫、仁義忠孝的年輕太子愈發襯得眼花老邁的帝王昏庸無能。
殿外,徐皇后素衣赤足一根銀簪挽發跪求惠帝開恩,二公主劉珍孕相不穩,慈母心切的她求惠帝賜下御醫為劉珍診脈,往日高高在上的許皇后已無半分威嚴且添了幾分瘋癲。
「陛下開恩,讓太子帶御醫去瞧瞧珍兒吧!」
殿前伺候的小太監竊竊私語:「太子殿下怎麼會去看望二公主,當年的貴妃娘娘還有前些年太寧公主遇刺……」
「噓,說的不是咱這位太子殿下,這位皇后娘娘的太子殿下早就因為行刺陛下下了大獄了,聽說本來要咔嚓,陛下不忍心要留他全屍呢。」
徐家倒了,徐皇后長跪求惠帝開恩,六皇子即前太子不忍其母受辱衝撞惠帝,袖中掉下一把匕首,那日梁明雨護駕的尖嗓子幾乎傳遍皇宮。
梁明雨端著一個托盤從興慶宮出來,柔瑾跟在他後頭,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和一卷聖旨,梁明雨到東宮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