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随手丢下手里的杯子,懒懒躺入软榻,随来一句,“本王就在这里,你倒是睡回去呀!作死的小东西。”
这话……让人想剥光了他,解刨了他!
容府
红衣似火,黑发如墨!
红裙加身,青丝散落,红与黑,两相交错,映衬的小脸越发白的透彻。
素净的白,张扬的红,纤弱与悲壮!
“我好看吗?”容倾看着容逸柏问。
容逸柏手握成拳,“好看!”
容倾笑了笑,抬脚,走向凛一,拿起白绫,“听说吊死的人,舌头会变长,做了鬼也不美。所以,要不得!”说完,丢下。
随着拿起匕首,摇头,“自己刺自己,万一刺不准,死不了活不成的,那多惨!想想都吓人,要不得!”说完,再次丢下。
拿起那瓶鹤顶红,看着凛一道,“这药是真的吧?”
“嗯!”
“见血封喉!”
“嗯!”
“我验验。”说着,拿起手中银簪在里面搅了搅。
少卿,拿出,看着渐变黑的银簪,容倾叹,“银验毒,真毒,真不掺假!”说完,拿起鹤顶红,转眸,望向门外,“本想跟家人告个别,可惜,没人来送别,如此……”说着,微微一顿,面色微变,轻喃,“湛王爷……”
听此称呼,凛一反射性转头。转头刹那间,胳膊骤然一痛,眼眸微缩,随之出手,无形内力,瞬时铺开,厚重,嗜人……
门窗作响,桌椅晃动,一如强风袭来!容逸柏抿嘴,遂然伸手握住容倾手腕,意外将她护在身侧!
容倾垂眸,淡淡一笑,“哥哥也曾护过我,我会告诉娘的!”
容逸柏眼眸紧缩,眼帘微颤。
“我若注定要死,不会拉你一起,那样娘会不高兴。所以……”
容倾拿开容逸柏的手,抬眸,看着面色冷硬,面露杀意的凛一。眼眶微红,眼眸泛起一抹湿意,眼底溢出无助,眉宇间却充斥着决绝,声音染上一抹干涩,“生来一次不容易,我绝不会自己抹自己脖子。要我死,动手来取。”
自尽,表达不了勇气,捍卫不了尊严,更没人会封她为英雄,只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悲!
“你这是作死!”凛一沉冷,陈述事实。
容倾听言,淡淡一笑,“我不作就能活?”
凛一没说话!
容倾脸上笑意散去,“既然横竖都是死。临死,我宁愿替自己作出一个宁死不屈!”
容倾说完,看了一眼缓步走进来的凛五,不咸不淡道,“凛护卫你是带伤,违你主子之意,自己动手取我性命呢?还是,先回去禀报你主子,再次过来向我索命呢?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你,这次失职了!”,!
nbsp;胞妹将死,作为兄长,容逸柏表现的很理智。知道斗不过湛王,清楚以他之力护不住容倾,反而还会把自己牵连,所以,容逸柏无奈保持了沉默。
容逸柏的选择是对的,于他来说,也是最明智的,明知护不住,不做无谓的牺牲,他没错!容家其他人也是同样,均是自己小命大于她的。
若问他们为何不救她,不护着她,或许他们均能说出千百个理由。可……那些,于容倾却是更添了一层悲凉!
不过,她不是云倾。她无所谓,只是……
伸手丢下筷子,起身,抬脚往洗浴间方向走去。
“容九姑娘!”凛一催命的声音。
容倾顿住脚步,转身,清清淡淡道,“我想洗个澡,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见我娘!”说完,大步走了进去。
凛一眼帘微动,再次站定。
容逸柏忽咳的厉害……
“公子!”
容逸柏摆手,表示无碍,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