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斗中?的三人也终于被转移注意力,齐齐望向这边。
“阿莹!”兄弟二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亦是同时奔向她。
未央则不用主子吩咐便立即道:“奴婢去找御医!”说完便奔跑着离开了殿内。
未免两人又争执起来,在他们跨步而来的那一刻,邢遇便自己抱起昏迷过去的卜幼莹,将?她轻放至床榻上。
萧祁墨过来擦去她下颌沾上的血珠,目光担忧地落在她脸上。
而萧祁颂则在看见她苍白脸色的刹那,倏地攥住他衣襟,质问道:“你?不是告诉我她病情稳定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方垂眸,冷眼?睨着他:“母后那里?,你?难道没?去看过吗?”
他眉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你?若是去看过,便应当知道这传染病根本不可能病情稳定,不过是她为?了不让你?担心,才勉强装作一切都?好罢了。”
话落,攥着他衣襟的手倏忽松了力道。
萧祁颂眸光微动,像是被戳中?什么似的,一抹心虚与愧意悄无声息地浮上眸底。
他承认,赐婚圣旨是他的心结。
自那之后,他便对父母一直心存芥蒂,尤其是母亲。
在他过往的岁月中?,只有母亲是最疼爱自己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应该站在自己这边,所以那日圣旨一下,他最感到失望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从昨夜回宫到现在,他都?不曾问过一句父亲母亲的近况。
重明宫里?管事的小太监昨夜似乎是想对他说来着,不过他赶了太久的路,实在疲累,便打?断他直接睡下了。
现下想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不孝子孙。
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对方,萧祁墨闭了闭眸。
他其实也冷静不到哪儿去,今日做这些无非是因为?妒意太强烈,才导致自己失去了部分理智。
不过现下经阿莹这一吐血,自己也冷静下来不少,深知他们此刻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应当先团结起来度过这次难关才是。
于是他再次睁眸,眼?里?已恢复往常的从容淡定,启了启唇:“此病来势汹汹,你?若是真想阿莹好起来,还是暂时收收你?的怒气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传染病,否则此病扩散至全境,后果你?应该可想而知。”
萧祁颂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民?众恐慌不说,还有极大可能百姓会?将?此病视为?天罚,直指皇位之上的陛下。
届时就不是传染病的事了,恐怕各地都?会?揭竿而起,到时又是一个乱世。
想罢,他深吸一口气,原本晦暗的眸子里?也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随即沉声道:“我知道。为?了大局,我会?暂时与你?和平共处,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做戏。萧祁墨,我与你?从一个肚子里?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戏,再有下次,我会?不顾一切直接带走?阿莹。”
人总是冷静下来后脑子才能思?考,萧祁颂亦是如此。
他应该相信阿莹的,她绝不会?主动吻萧祁墨,定是这厮强吻阿莹,故意做戏给自己看,激怒自己犯错,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呵,真是卑鄙。
萧祁墨闻言,冷哼一声,正要张口说什么,未央刚好带着御医进来了。
几人立即给御医让出一条路,只见御医切完脉后,又伸手微微拉下卜幼莹的衣领,想查看一下她身上的血点。
但她今日傅了粉,于是未央赶忙取来沾水的帕子,将?粉擦掉一些,露出里?面通红密麻的血点来。
萧祁颂顿时一怔,旋即看向太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没?告诉我这个?”
萧祁墨依旧淡然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是阿莹不想让你?看见,她接受不了自己这副模样?,所以才让我一起瞒着你?。这也……
他顿了顿,抿唇呼出一口重气,接着补充:“这次传染病最严重的地方。”
话落,萧祁颂还想说什么,却见一旁的御医已查看完毕,转身对二人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