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岑虞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沈镌白说。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因为《长宁》是武侠动作片,肯定少不了武打的戏份,以她现在的状态,就算她对自己的武戏能力有信心,沈镌白也不可能由着她去拍危险的戏。
但岑虞只要一想到,这也许是她最后的一部戏了,她就没办法放弃。
傍晚的时候,沈镌白结束了冗长的会议,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手搭在肩膀上,修长的脖颈慢腾腾地旋转,好像肩膀和脊柱很不舒服。
“坐过去一点。”他的膝盖抵在沙发椅上。
长条的沙发椅,足以躺一个人,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
岑虞动了动,让出了位置给他。
沈镌白长手长脚,自然而然地占据了躺椅大部分的空间。
衬得岑虞小小一个,被他揽在怀里。
她手里抱着笔记本,动作里不小心按到了空格键,剧本的语音开始播放。
——“长宁的剑快得惊人,让人甚至忘记了她是个瞎子,血来不及溅上,她便已收了剑。”
ai语音的声音平铺直叙,但光听到‘长宁’这个名字,沈镌白就听出了是哪一本书。
《长宁》是香港很有名的那位作家唯一一部以女性角色为主角的小说。
但受欢迎的程度并不亚于他笔下其他的作品。
沈镌白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班上大半的男生桌子下面都藏着一本《长宁》。
而那一身白衣翩跹,眼睛蒙着青绿绸带的女子,成了很多人的白月光。
“怎么开始听武侠小说了。”沈镌白随口一问。
“”岑虞抿了抿唇,过两天她就要进组了,索性直接说开了,“这是我要演的新戏。”
闻言,沈镌白皱起眉,“什么时候?”
“下周一就进组了。”
“在哪里?”
“广沂。”
岑虞仰起头,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的态度。
然而沈镌白却出乎意料的什么反对意见也没有,他将锢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把人往怀里带的更深。
他下巴抵在岑虞的肩膀上,“不早点和我说,我都没准备。”
岑虞眨了眨眼睛,迷茫地问:“你准备什么。”又不是他去拍戏。
“我让陈则越在广沂离剧组近的地方置办套房子,我和眠眠陪你一起去,反正她也还在放寒假。”
“”岑虞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
“不会打扰你工作的,知道你不喜欢我干涉你工作,但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放心你现在的情况一个人在外面拍戏吧。”沈镌白抱着她,攥住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手背轻蹭,“所以我们各让一步。”
岑虞感受到他指腹上有薄茧,粗糙而温热。
冬日的阳光透过大面的落地玻璃倾泻进来,笼罩在他们的身上,细碎的灰尘困在空气里起起伏伏,好像一个个音符谱写了和谐的小调。
她回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温温懒懒地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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