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喜悦的声音落地,祁粟把其中一枚符合厉天南无名指的戒指举起来,扯过厉天南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替他带了上去。
雨滴降落,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嘀嗒声响,也滴在祁粟的发丝间,把他熨烫好的头发打湿,额角几缕碎发垂落到脸颊,一滴雨忽然落在他额头上,垂直朝着眼角滑落。
“祁粟。”
厉天南收回了那只带上戒指的手,神情复杂的叫喊他,下一秒就得到祁粟的点头:“我听到了,你快点把戒指带上,雨越下越大,你不能淋雨太厉害。”
“其实我”厉天南张了张嘴,眼底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祁粟不明白他突然间的变化,只听到空中骤然爆发开激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厉天南霎那间就捂着喉咙蹲下身,搭在胸口的手在发颤,可见他此刻的状态有多难受。
小纪见此,连忙从口袋里面取出一瓶药,朝着厉天南跑去。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竟然直接劈到小纪身前,小纪面前的地板裂开一条缝隙,要不是他及时停滞脚步,再往前进半步,刚刚那道雷就会直接从他的脑门劈下去。
周围的宾客见状立即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四周逃窜而去,站到可以躲避的屋檐下。
站在最后面的沈竹琛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宋迩脑袋上,指了指花园里的亭子:“先去那边。”
蜀瑶瑶一边把自己新买的包往头上盖着,一边小跑着嘟囔:“这也太奇怪了吧。”
安顿好宋迩,沈竹琛立即要朝着主台的方向走,只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沈竹行伸手拦住:“你去干什么?不怕被雷劈吗?”
倒不是沈竹行真的要顾及沈竹琛的性命,只是厉天南跟沈竹琛关系匪浅,沈老爷子本就偏爱沈竹琛,一直希望他可以去公司上班,要是他进了公司,还有厉天南的帮助,沈竹行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
“沈竹行,少在这里跟我演兄弟情深。”沈竹琛一眼就看破对方心中顾虑,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
偏偏这个时候祁一度又走上来:“侄子,话不能这么说。”
“噗……”一口鲜血从厉天南咽喉中吐出来,祁粟双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手里的戒指“哐当”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还没有过门就当寡夫的吗?”祁粟的脸上写满了着急两个字眼,他愤愤地瞪着厉天南,似乎在怨恨他欺骗自己。
泪水跟雨水混杂在一块儿,祁粟脸上的淡妆被冲刷下来,本来就好看的面容有些狼狈。
“小祁。”厉天南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他,唇齿间咬着这个词汇时,祁粟感觉他透过自己眼睛看到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在叫我吗?”祁粟开口问他,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小纪已然跑到他们面前,把手里的药瓶拧开,将里面的药片递给厉天南:“老板。”
只见厉天南唇角扯了扯,看不出什么笑意,更像是自嘲,打掉了小纪递过来的药片,压着咳嗽的声音闷哼几声,才断断续续说:“我死以后,你就帮着祁粟管,管理公司。”
他的声音很微弱,弱到只要一眨眼就消散似的,小纪听得不太真切,只能根据他的口型分辨出来他想要表达的几分意思。
之前厉天南就有交代过,如果他真的离世,厉家所有的产业都留给祁粟,遗嘱继承人的名字,从他回来祁家的那一刻,就定下祁粟。
小纪不理解,也问过,厉天南给出的答案只有短短几个字,总不能让其他豺狼虎豹捡便宜。
有限时间也要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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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想好后路,就可以在他们结婚的当天,扔下他一个人去死吗?
祁粟心生怨怼,夺过小纪手里的药瓶,往摊开的掌心里面一倒,只剩下最后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