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路时笑得像只小狐狸,幼稚地觉得很满足。
“好了,不玩了,走,我送你回房睡觉,”路时拉他起身,“跟我说,睡觉,睡觉。”
一拉,不动。
再拉,还是不动。
路时气结,咬牙卯足了劲想要把自己的手拔出来,不防那醉鬼突然一个用力,反手将他用力一扯,少年惊呼着栽进男人的怀里。
路时在栾宸胸前撞了个七荤八素,耳边是擂鼓一样剧烈的心跳声,一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他正要努力爬起来,一只手忽地伸到后背,把他按住不让他动。
路时:“!!!”
糟。
路时这会儿突然想起,自己是个gay啊!gay直授受不亲!
他脑海中警铃大作,蓄力想把身前的人推开,那只手却忽然抬起——
然后落在他头顶,来回摸了两下。
像在摸一只路边戒备的野猫,轻柔和缓,生怕惊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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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没动。
栾宸的状态和平时明显不同,虽然表情依旧是那么冷酷傲然,但路时细心地发现,对方额角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王爷?你很热吗?”路时疑惑地探出手去摸他额头。
栾宸稍稍往后一躲,避开他的手,语气中隐约带了点莫名的慌张:“没有。行了,去歇下吧。”
路时只得应下,收拾东西出去叫韩扬进来。
他回房洗漱完毕后,径自来到厨房里,准备给栾宸做点醒酒的东西和早餐。
路时把淘好的米放进掺了水的锅中,又去旁边的罐子里舀了两勺红豆、黑豆、糯米等等搅了两下,刚想去拿点火石,忽然听见外头传来陌生的说话声。
走出来一看,韩扬恰好将一名背着箱子的中年男子送到门口。
见对方回过头,路时冲他挥挥手,“韩大哥!这个点就有客人来了?”
哪知韩扬一看到他,立刻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脸色铁青。
“臭小子,你昨天给王爷吃什么了!王爷胃疼了一晚上,这会还在发热!”
路时:“啊??”
怪不得刚才那副模样,敢情头上是冷汗!
路时连忙跟上韩扬,急急地解释:“昨晚王爷什么都没吃啊!就喝了两口奶茶,后来又喝了半瓶子酒……”
说完路时恍然大悟,多半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吃,光顾着喝酒伤了胃。
韩扬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王爷的脾胃不好,酒量也不好,怎么能让他喝那么多酒?”
路时暗地里叫屈:谁知道这人看着那么强健结实,底子竟然那么虚!
但这时他也顾不上说什么,一路小跑地踩着韩扬脚后跟进去:“刚才那是医……大夫吗?大夫说什么?开药了吗?现在怎么办?”
“太医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
斜倚在榻上的男人开口打断韩扬,拧着眉头看向他身后的少年。
他身上的外袍脱了,只松松地拢着一件玄色的中衣,交叠的衣领微微敞开,影影绰绰可以看见少许起伏的肌肉线条,十分诱……
路时像是眼睛被烫了一下,赶紧抬头看向栾宸的脸——
往常一丝不苟束起的墨发散落在颈后,那双幽潭般的眼睛被苍白的脸色衬得越发黑沉,冷冽锋利的面部轮廓则因为病气柔和了一点,让平日被凌厉气势掩住的美貌暴露得更……
“问你话呢,在看什么?”栾宸像是等得不耐烦,说话的语气比平时都急了点,脸也烧得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