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触碰到那甲片的一瞬间,本是硬如钢铁的爪子竟是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伴随着不断升起的黑烟,江祈年也是吃痛将那黑色的甲片又重新放在了泥塑上面。
“怎么回事?!”
应初梅见状则是快步走了过来,看见江祈年那指头染上一抹深紫之色,并且有着蔓延的趋势,她便是知道这是中毒的征兆,于是连忙使用术法准备将毒素驱逐出去。
可随着她不断催动术法,也仅仅是延缓了毒素蔓延的趋势,但其却是依然向着手心儿延伸了去,程载游也知道情况紧急,于是连忙和江祈年说道:
“祈年,你运转灵力保护好经脉!”
说罢,他双指并拢,接着呈剑状向江祈年的指尖儿处刺去,就在接触到其指尖儿的一瞬间,一丝细如银针般的火焰也是没入江祈年的手指当中。
江祈年只感觉右手食指处像是伸进了滚烫的油锅一般,疼得他近乎失去理智。
可程载游却全然不做理会,只见他从腰间摸出一把折叠刀来,然后就在江祈年的手指肚儿上划了一道口子,接着一把攥住那根手指用力一挤,一滴黑紫色的血液便是滴落在地板上,其中蕴含的腐蚀性之强,竟然是在那砖地上留下了一处坑洞来!
毒素已经被排出体内,江祈年缓了缓神后也是沉声说了一句:
“好大的毒性……”
“你刚刚拿起那甲片是什么?”
程载游看江祈年安然无恙后也是悄悄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对他问到。
“应该是五毒之一蝎子的甲片,我刚才离近了那泥塑之后,便一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儿,于是就打算剥开外壳看看,再然后你们也知道了。
这甲片绝对取自那五大王身上,一般的毒物可不会有如此强的毒性。”
说着,江祈年也是有种淡淡的心悸感,刚才若是再慢了半拍,这根手指就保不住了,而且这还仅仅是一块甲片而已,看其模样也早不知道脱落了多少年了,可其毒性之猛烈居然连辟邪能力都没奏效!
所谓辟邪,自然是指的克制一切邪秽,可在碰到这甲片上的毒后,却是效果甚微,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作用,由此便可以推断出,除了那传闻中的五大王以外,再无能有如此剧毒之物。
“还有一件事。”
江祈年思量了一番,接着是继续说道:
“这供桌有问题,一开始我只以为这是普通红木所打造的供桌,可直到我刚才抹了一下才发现这桌子并不是红木的,反而像是由什么血涂抹成红色的一般。”
听到江祈年如此说到,应初梅也是低下头研究起那供桌来,只见刚才被江祈年抹到的那地方和周围颜色有很明显的差别。
别的地方都是红木样式的颜色,可这里却是露出藏在最下面的一点儿原木色来,并且由于浸润时间过长,还微微泛起一丝血光来。
“万一这个只是油漆呢?”
“不,首先时间上不对,据那黄老七所说,在他小时候这五大王庙就已经没有香火了,而且在此之前还兴盛了好几代,甚至可以追溯到江通寨村儿创立之初。
在那样一个年代,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保证,还能用油漆刷一张供桌,我感觉不太现实……
而且还有一点,油漆干涸后和血液凝固的外表是不一样的,虽说因年代久远,其中的血腥味已经消散掉了,但是我依旧是触摸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滑腻感。
由此可见……你们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黄老七跟我们说的故事,有一部分是假的?”
“假的?理由呢?”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程载游边摸着下巴,边思考着什么,片刻过后,他抽出刀来,将那几座泥塑一一劈碎,江祈年二人也是理会了他的意思,因此便是上前检查了起来。
紧接着,众人就发现这泥塑中央居然都是空的,并且还有一些枯竭的碎皮夹杂在其中。
江祈年好奇的问了程载游一句:
“这莫非是什么习俗?”
“不,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习俗,雕像一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属于供人们瞻仰膜拜的一个具象物而已,大多都是代表一种寓意,一种信仰。
我从未听闻有将所跪拜之物封到泥塑里包起来的习俗,如此看来,这五大王庙和江通寨村儿真的是疑点重重。”
说罢几人便是不再言语了,现在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不知所言真假的黄老七,昆山寨村儿的蛊师,废弃多年的五大王庙,鲜血染成的供桌,以及被封在泥塑而如今又下落不明的五只毒物……
这一切又是有着怎样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