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栈道”,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be组合的其他成员,几乎把蔺渝的《七宗罪》片场当做了打卡点。从颜立川开始,每个人都在不同的时间,通告之余跑到片场和蔺渝进行“亲切会晤”。其后续操作包括但不限于给片场所有工作人员送小礼物或者食物,和导演以及彭睿函等共演演员打招呼,和蔺渝闲聊、拍照、视频,最后发微博,全套做足,估计公司在背后也没少发力教育,结果搞成了公式化的模板。“be组合颜立川v:小渝今天也在努力,让我们一起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吧。”“be组合奉子爵v:小渝今天长这样!羡慕吗?”“be组合伍舒阳v:探个班,看到一个好像又比以前瘦了的笨蛋,就是我旁边这个。”“be组合展宁v:小雪的另一个爸爸今天也在努力工作。”“be组合萧慎v:和蔺渝。”“be组合甘子晔v:探班很开心!我们都要加油啊!”卖腐卖团魂流水线,不过如此,但粉丝吃这套,be组合的超话签到因为这一波狂涨一番,跃居所有团体榜单首位,粉丝俨然舞出了“内娱节+完整章节』()”,到后来还能对廉望雪拍的照片指指点点几句,适应过程相当良好。——只因为廉望雪一句“因为要确认给你发消息的人是我,不是别人”。《七宗罪》的拍摄过程,对于蔺渝来说其实比《动物素描》要顺利。一是他已经有了些经验,二是前者对形象的塑造,更倾向于在平静中发疯,在平静中灭亡的方式,需要把控的是不同人格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姿态,而这恰巧的蔺渝本人最擅长的。但是在拍摄过程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为了入戏,有时候会竭尽全力去把自己完全代入进角色中,导致出戏困难。因此他也的确需要一个能够心平气和陪着他说话的对象,也不用多说什么,倾听就好了。对此系统进行了抗议:【怎么回事?我不应该才是最懂你的人最懂你的统orwhatever吗!】【你还拽上洋文了?很时髦哦。】蔺渝对此并不在意。【所以我说你——】【其实我有时候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节完整章节』()“小渝今天拍戏顺利吗?”蔺渝回复:“很充实!又是和导演以及其他老师们学习到很多,收获满满的一天!”他回复完毕后,又用另外一只手机刷了刷微博,首页又有互关的粉丝在疯狂地舔廉望雪的颜,于是蔺渝顺带着点进廉望雪的微博里又看了看。最新的一条停留在五天前,廉望雪分享了一首歌。《四菜一汤》。然后蔺渝回忆起来,他好像约了廉望雪在自己杀青后一起吃顿饭,廉望雪表示“前辈你现在太红了出去不方便,不如来我家我给你做”。
于是蔺渝表示,也可以,那我要至少四菜一汤。这么一看,立刻微妙了起来。系统义正言辞:【够了!微博不是法外之地!不是让廉望雪暗戳戳秀恩爱,加给你传话的平台!】蔺渝装作没听见。他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又看了看自己的队友群里在讨论什么,这才扫了一眼时间,觉得该睡觉了。然后他的视线,在微信界面上,可疑地顿了顿。系统说:【怎么了?】蔺渝:【廉望雪还没给我发晚安。】系统:【???】因为太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蔺渝自己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边低头翻看手机一边继续说:【我看了一下他以往发晚安的时间,基本都在十点半左右,误差不超过上下十分钟,但是今天已经快要到十一点了,他还没发。】系统:【所以?】只是比那个时间超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而已啊?它眼睁睁看着蔺渝播出了语音电话。系统迅速开始在自己的资源库寻找起那一堆自己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小说来。《恋爱甜蜜蜜》、《我和我的年下男友》、《情侣三百六十计》系统又默默把书丢回了资源库。这些都没现在的你和廉望雪甜,虽然你自己好像还没发现。蔺渝已经拨通了廉望雪的语音通话。廉望雪的微信铃声,是蔺渝在选秀期间清唱过的一首情歌,没什么技巧,全是感情,蔺渝自己都不想听节。完整章节』(),“帝都第一中学除了高三晚自习结束时间也比较早,就是害怕未成年人会太晚回家遇到危险。”语气颇像个教导主任。“我没关系的,我其实也不是未成年人。”廉望雪的声音背后,似乎还有风拂过某些空旷场景的声音,昭示着廉望雪明显不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甚至可能不在帝都市中心。蔺渝叹了一口气。“廉望雪。”他郑重地叫廉望雪的名字。“嗯?”“你是不是开始嫌我烦了?”蔺渝义正言辞地问,语气铿锵有力。廉望雪:“?”系统:【?】沉默是今晚的语音通话。许久,廉望雪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显而易见的慌了:“怎么可能?我没有那个意思!?”蔺渝换了个语气,三份惆怅三分凄婉四分控诉:“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哪里?”廉望雪手足无措:“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不说的”虽然隐约好像被“温水煮青蛙”了,但另一方面,蔺渝也算是找到了治廉望雪那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最好的办法——装可怜,卖惨,置疑三连击,对于他这种姿态,廉望雪的抵抗能力为零。每一次都用一样的把戏,系统被震惊后,很快会产生“又来了”的想法,毕竟“狼来了”多喊几次都没人在意了。只有廉望雪,这招百试不爽,永远在立刻慌张的路上。那头廉望雪的声音稍稍变小了一些,似乎是他把手机拿远了几分,紧接着界面有一瞬的卡顿。蔺渝接受了视频通话,下一秒,屏幕扩展,语音通话界面上的头像,变成了实拍的人像。光线条件极差,那头的廉望雪沐浴在如水的夜色中,只有几分微光,跳跃地从他的鼻梁滑落至脸颊。然后他调整了一下手机自拍的角度,在镜头里呈现出从上往下拍摄的姿态。蔺渝:“你的脸够小了,不用非要学别人凹这个角度。”廉望雪眨了眨眼,晚风里,他的额发被风吹起,发丝蓬松,眉眼有股刺了屏幕的视觉冲击性。他柔声说:“好。”蔺渝觉得他的嗓音似乎又变了,原本那种变声期过后不太稳定的状况完全过去,不刻意压低嗓音,也能听出几分缱绻的磁性来。廉望雪的声音天生偏低,在夜色里,透过手机,有种“沙沙”的喑哑质地。蔺渝不自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你在哪里?”他又问。廉望雪说:“在郊区。”“郊区?你在郊区有行程?你经纪人呢?”蔺渝翻出另外一个手机开始查看廉望雪的行程,系统问了三遍【你怎()么还存他的行程啊】蔺渝都没回应。廉望雪说:“是我自己出来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不知道。”蔺渝:“”蔺渝:“所以你去郊区做什么?散步?真的很危险。”从廉望雪视频的背景来看,他所在的地方真的如猜测那样空旷,背景里有星星点点的夜空,光线不太清楚,并且堪称万籁俱寂。“哗啦啦——”有秋千的锁链晃动的声音。蔺渝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愈发警惕:“你到底在哪里?”下一秒廉望雪翻转镜头。他把手机微微移高了一些,展示给蔺渝看:“我在这里。”半开的折叠门,周围已经生出了杂草,在夜色里只有门前一盏路灯的光,混在月色中,显得寂寥,甚至略显阴森。蔺渝看到了眼熟的保安室,在风中“吱呀”作响,“和平孤儿院?”他错愕地问。廉望雪那头又变成了自拍模式,并且已经形成习惯那样,选择了一个他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角度。“对,我在和平孤儿院。”廉望雪说,“你别担心,这里的末班车是十一点三十分,现在还没到时间,我看一下,就搭乘最后一班回市区。”蔺渝:“这是问题所在吗!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跑去和平孤儿院?你要干什么?”廉望雪说:“这是临时决定的,下午的时候,我在保姆车里睡着,做了一个梦所以,我打算过来求证一下。”“求证?什么意思?”蔺渝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晚去求证?你不能白天去吗?”廉望雪的语气本来已经放得很软,如今因为这样商量的姿态,就显得更柔和:“前辈,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一直开着视频通话,这样好吗?”蔺渝:“开着有什么用,我又不能飞过去救人——”“这样你就一直陪着我了,我再慢慢和你说,好不好?”蔺渝:“”是谁教他压低了声音撒娇这一招的?系统:【耳朵都要怀孕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好不好?”蔺渝把手机换了个手,清了清嗓子。“十一点二十五之前离开这里去坐车,一分也不能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