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月又低头看了眼,恰见他的指尖随着她的呼吸下陷。
她羞耻闭眼,牵着闻人惊阙的手迅速走完那二寸距离。
这回她再拽闻人惊阙的手,终于成功将其拽开。
江颂月忙不迭地理好小衣,将那道疤遮严实了,将要合起衣襟,听见闻人惊阙问:“痛不痛?”
他问着话,手往江颂月的方向探来。
江颂月怕被他感知到凌乱的寝衣,忙双手齐上将他的手按在床褥上。
按住后,才气虚地回答:“……什么痛不痛……我五岁的时候摔出来的,早不记得了……”
闻人惊阙反握着她的双手,道:“对五岁小姑娘来说,那种程度的伤已经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了。”
江颂月不想回忆往事,只想快些把衣裳理好,可惜两手被人抓住。
“还行。”她敷衍着,双手用力想要挣脱出来,“放手,不说了,要睡觉了……”
闻人惊阙松开了她。
她匆忙拢好衣裳,快速钻进寝被里,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催道:“躺下,睡觉。”
闻人惊阙反应稍微迟钝,过了会儿才“嗯”了声,缓慢地躺下。
之后是一阵寂静。
江颂月在寂静中听见自己杂乱的呼吸声,赶忙遏止住,憋了会儿,差点喘不过气,及时放弃这个操作。
为了不让闻人惊阙察觉,她开口打破沉寂,“你痛吗?”
床榻里侧静默无声。
两人寝被下的身躯刻意隔开了,感受不到身侧的温度,江颂月差点以为他不在帐中。
她拥着寝被偷偷向里瞄,见闻人惊阙平躺着,手臂压在眼上,一动不动。
江颂月看不懂他是怎么了,确定他不会这么快入睡,又喊他:“玉镜,我问你呢,受伤的时候痛不痛?”
半晌,闻人惊阙回答:“不记得了。”
声音很轻,比江颂月已经平复几分的呼吸声还要轻。
算起来,他身上的伤也有七八年了,时间是很久了。
可年少时受的致命伤,哪能与她五岁时的摔伤一样?
他定然是疼的,只是不肯说。
江颂月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闻人惊阙十五岁时,他母亲已经去世,也就是说少时的他是独自忍受着巨痛熬过来的。
这一熬就是七年多,直到有了她这个妻子,才被发现。
江颂月偏头看了闻人惊阙片刻,忽然撑着床褥往闻人惊阙身旁挪,挪到了,再向高处移动,然后以手肘撑起上半身,去拽闻人惊阙的胳膊。
罕见的,闻人
惊阙不顺她的意了。
江颂月加大劲儿,“把胳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