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贾珠看了他一眼,无情地说道:“那还是不用了。”
“为何呀,难道你不相信我?”秦少尚反倒是着急了,“往后我肯定不……”
“你做不到。”贾珠老老实实地说道,“你的弱点太明显了,除了你的家人外,便是嫂子。如果殿下真的利用你做什么,你是无法违抗的。”
太子不会把这样的手段用在贾珠身上不代表不会用在他的朋友身上,任何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都会如此,贾珠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他并非只被太子的柔软糊弄了双眼,看不清楚他本质。
允礽从来都是如此。
秦少尚沉默了一会,叹息着说道:“那你也该知道,你在和多么可怕的人为伍。”他不得不用上可怕这个词语,那是源自于他和太子见面的那一次。
仅仅只是见过那一回面,秦少尚就断定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他从前与太子爷见过数次,可那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从未与太子私下碰面,直到那一回,而经过那一回后,秦少尚已经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这话说得有些太晚了。”
沉默良久,贾珠摇头笑了笑,叹息着说出这话。
不管他和太子的关系如何,可眼下最起码,看不出半点太子愿意放手的可能。贾珠思忖着明年春闱后的道路——是的,哪怕他还没有知道结果,但贾珠在走出考场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他这一次当是不会失望——到那个时候,允礽又会做什么呢?
贾珠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露。
“以后你和太子殿下定然还会有往来,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但,”贾珠的双手按住桌面,用一种非常强势的姿态说话,“我希望你不会再传出这么离谱的传闻。”
想来这一次给他带来的麻烦是无比巨大,不然贾珠不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秦少尚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可想而知答应了。
等他们一起离开茶楼的时候,秦少尚嘀咕着关于午后回去做事的麻烦,尤其是要解释请假的缘由,但贾珠都当做没听到——他默认为此发生的任何麻烦都是秦少尚活该。
秦少尚是被贾珠的侍卫绑架过来的。
他站在马车边上,打量着守在贾珠身后的侍卫,没好气地说道:“等我什么时候也去挑选几个身强力壮的侍从,免得再随便给人绑架了去。”
贾珠随口说道:“那我应当还是可以绑走你的。”
他目送着登上马车的秦少尚,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太子殿下的侍卫。”
秦少尚脸色大变,可贾珠已经大笑着将他推入了马车内,转身就走了。
贾珠将马车留给了秦少尚,自己则是在明桥街缓步走着。
深水巷就距离这里不远,他打算顺道过去看看。只是还未等他走到深水巷的巷口,一道柔软的声音就叫住了他,“贾大公子?”
贾珠看着对面,发现提着挎篮的娇桃正站在台阶上,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娇桃发现没认错人后,小心翼翼下了台阶走到贾珠的面前,“大公子是来看望夫人的吗?现在她和小小姐都不在家。”
在贾珠的问询下,娇桃才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告知贾珠。
之前这条街道上的流氓地痞因为有官府的出面,已经被彻底抓走了。她们在深水巷的日子过得很是安逸。
“只是街头的医馆大夫看中了小小姐的天赋,说她在读书写字上都很有能耐,将来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合适的医女。”娇桃说着,“近来,夫人常带着小小姐过去,怕是在斟酌此事。”
娇桃说话时文绉绉的,语气轻柔,没有半点粗鲁之态。她是跟着甄夫人从甄家离开的,也足以看得出来甄家从前也算是个富贵人家,如今叫家中的姑娘去学习这等医术,虽不是鄙夷姿态,但也的确是弯下腰骨。
贾珠本欲说些什么,可想起甄夫人宁愿自己做工,也不愿意贪图别人钱财的秉性,到底是将想说的话吞下,与娇桃又说上几句,便要告辞。
娇桃忙说道:“夫人曾说过,若非有大公子的帮助,我等自立女户,实难支撑。这路过不暂歇歇脚,吃几杯茶,奴实在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