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秋,你觉得以太子殿下这样的身份,会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吗?”
郎秋犹豫了片刻,那可是太子……可,他亲眼看到的东西,难道还能有假?
贾珠淡淡地笑,“耳听都不一定是真,眼见也不能说是实。那日,你也看到了,太子本意是想要……帮忙的。”哪怕是到这个时候,贾珠提及此事,还是有点咬牙切齿,“所以,我与他之间是有过一番挣扎的,许是你将指痕看错了。”
那只是一刹那的错神,郎秋也无法确保自己真的能看得清楚。
可不得不说,郎秋这惴惴不安的心思,的确是因着贾珠的劝慰而安心了不少。他有些尴尬地说道,“大爷,若是这般,那……可你与太子殿下,似乎有时候也……”
“亲密过头了?”
贾珠若有所思地说道。
郎秋搔了搔脸,有些不安地动了动,“的确是有些。”或许是太子与贾珠是一起成长的缘故,时至今日,他们也时常能看到两人黏糊在一起的模样,这让他们高兴的同时,也确有些难以言喻的不安。
从前,郎秋无法明确自己到底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可由着这一次的错认,他总算明白是为了什么。
贾珠沉默了片刻,又与郎秋说上几句,便打发了郎秋出去,自己则是看着书桌上的茶盏出神。
过了半晌,贾珠后知后觉地摸上自己的后脖颈。
他没看到过那里。
毕竟谁能看见自己的后脖颈?
然郎秋说的话……尽管没有亲眼所见,贾珠却能猜测出几分……其实郎秋说的话,应当有极大的可能是真的。
可贾珠不能让他成真。
最起码,不是在这个时候,不能叫任何人……直到此时此刻,贾珠冷静的表情才流露出了少许破碎,隐约能窥见情绪。
哪怕贾珠再是迟钝,他也知道,关系再好的朋友,都不可能帮助到这个份上。
那一日,太子的借口,虽然贾珠是被糊弄过去,可再过几日,冷静下来时,他总是会看出些许端倪。
将心比心,贾珠和秦少尚的关系算是不错,某种程度上,若是贾珠要为秦少尚涉险,他也是愿意的。
可要是让贾珠和秦少尚为了解开药效而……那贾珠必定会将秦少尚丢进任何能找到的水源里,绝对没可能帮助他的。
朋友是朋友,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
可在太子的嘴巴里,似乎朋友这个词,就代表着一切可以接受的亲密关系。
不管是口欲期也好,肌肤相亲也罢,允礽都不以为意,坦坦荡荡,愣是将一件本该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变成了理所当然。
贾珠当然羡慕太子的淡定,可也清楚,他们不能再这么下去。
……如果太子只是误会了朋友的含义,将亲密关系都归属于其中,那贾珠自然要帮助太子理解清楚这差别。
然,要是……
贾珠闭上眼,缓缓吐气。
他甚至勾起了无奈的笑意,仿佛是在嘲讽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妄念?
……竟会去思考,倘若太子也喜欢他……这一件事。
他自是值得被人喜欢。
贾珠从不自艾自怜,只是殿下越是坦荡,存在的可能性便越少,不是吗?
…
“无耻之徒啊!”
大皇子忍不住唾
弃了一声,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太子,忍不住再骂了一句,“保成,你的脸皮这般厚,可有心虚过?怎能一直这般坦荡?”
此时此刻,大皇子正在毓庆宫内疯狂地唾弃太子。
太子懒洋洋地说道:“你够了啊,大哥,我可是让你了一刻钟,你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我这做弟弟的,可就有些忍不住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