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身利落的女使立刻倒了茶给宁咎奉上,外面的火光映的冲天,刀剑碰撞的喊杀声已经传了进来。
很显然,放火只是其中一环,定然有不止一波的杀手在等着取阎云舟的性命,此刻外面血流成河,屋内的人却都沉静非常。
暗七的剑都没有出鞘,只是立在阎云舟的床前,一动不动,满屋子的人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就连这奉茶的女使脸色都没有变。
宁咎接过茶,暗自觉得有些丢人,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镇定,阎云舟的性命可比他的重要多了,他都不怕,他怕什么?
这么一想,反而定下心来,低头品了一口茶,唇齿留香,还真是好茶。
外面的火势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难免有烟飘散进来,常人只是觉得有些呛而已,但是阎云舟却几乎受不住,帕子掩在口唇上,止不住的咳,身子簌簌发抖。
身边的人急也没有什么用,这一次宁咎离得近,能看出他已经有呼吸窘迫的症状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看了看阎云舟手中的那个白丝帕之后立刻转头开口:
“有没有绵毛巾?快,用水浸湿帕子给你们王爷用。”
宁咎看着到现在都没有人给阎云舟上毛巾,就知道这里的防火应急小常识是有多差了:
“快啊,他肺部有损不能吸入烟雾。”
暗雨也顾不得别的,立刻按着他说的找了绵毛巾,浸了水湿哒哒的就跑过来给宁咎,宁咎拧了半干转身给阎云舟:
“王爷,你用这个捂住口鼻,会好一些。”
阎云舟肺部有旧伤,抬眼看了宁咎一眼接过了毛巾,屋内的烟已经弥漫了起来,宁咎也顾不得别的了,阎云舟要是真的被呛死了,他小命也玩完了。
“还有没有多余的帕子,每人都用浸了水的毛巾捂住口鼻,烟就不会进入鼻腔,屋里有没有水,端过来,快点儿,。”
宁咎是外科医生,还时常在轮值急诊,下起命令来那是干净利落,他们看着王爷的咳喘确实好了一些,也信了宁咎的话,纷纷找来毛巾,暗雨端过了一盆水给宁咎。
宁咎接过了盆子,踩在了床前的脚踏上,顺着那床边长长的帷幔就浇了上去,暗雨没想到他这么做,赶紧上前一步:
“你这是在做什么?榻都湿了。”
宁咎转头语速极快:
“越是干燥烟尘就越是会在空中飘散,你受的住你家王爷受不住,快点儿,打水,将另一边的帷幔也打湿。
然后拉上帷幔,大部分烟尘就会被挡在外面,再找一些布条,衣物打湿糊在窗户上,烟就进不来。”
好在古人喜欢睡这种大大帷幔围着的床铺,打湿的帷幔应该可以坚持一部分时间,帷幔很快被打湿,宁咎却因为话多被呛的又咳又流眼泪,此刻听到了一个压着咳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