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身边有人陪伴,林微云心中竟没有往日回家那种孤独感,对着那棵桂花树看去,声音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
“老林,我们回来了。”
温庭深低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为她的“我们”二字,感到欣慰。
上了楼,已经是深夜了。
离上次离开没有多久,所有被褥都还是干净的,铺床什么的还是简单。
本来林微云打算让两人一人一个房间,但温庭深说,还是睡一个房间吧。
林微云下意识问:“你害怕吗?”
温庭深看着她,没有说话。
林微云就当他默认了,不禁笑了笑:“那你只能睡地铺了。”
既然是过来告诉他们自己结婚的消息,分房睡好像说不过去。
温庭深当然没有意见。
两人都是洗漱完过来的,所以换了睡衣就可以直接睡觉。
林微云从衣柜翻出最保守的长款睡裙,便去了隔壁浴室换衣服。
等回卧室时,温庭深正伸着手臂穿上衣,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嘶”地发出了闷哼声。
听着像是碰到了伤口。
林微云下意识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温庭深低头慢悠悠扣扣子,轻声道:“没什么。”
只是转身的时候,还是扯到了伤口,大概是洗澡的时候,伤口遇水浸润,有些灼热的痛,他眉头拧起,往提过来的小行李箱走去。
“你要睡觉了吗?我还有一点工作处理,很快。”
“温庭深。”
林微云却叫住了他:“你今天……是不是挨揍了?”
温庭深转身,抬眸睨她:“发现了?”
“猜到的。”林微云抿唇。
看得出来,老爷子跟温母是真的很生气,不是生气他跟自己领证,而是生气他没有提前说,有点儿戏的态度。
诚然,他们不是儿戏,而是在演戏。
但林微云能感受到,他的家人对她的重视,那种超乎预料的重视。
“小伤,你不用担心。”
温庭深说得轻巧,然后从行李箱拿出笔记本。
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书桌上,有属于她家人的物品,他没有乱动,只是在打好的地铺上坐下,便准备工作。
林微云站在床边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去翻自己的包包。
“上次你给我的云南白药喷雾,还剩大半瓶没用。”
她翻出喷雾后,跑到温庭深身边,说罢就要去撩他的衣摆。
手刚伸出去,就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温庭深抬眸,眉宇清冷,有一丝隐忍:“做什么?”
林微云一脸认真:“帮你涂药啊。”
好歹她上次受伤,他也帮忙涂了。
温庭深按着她的手在腿上,声音淡淡:“不用。”
林微云却坚持:“你这顿板子是因为我挨的,如果你不让我看看,我今晚会睡不着觉的。”
“看了你会更加睡不着觉。”
“为什么?”林微云皱着小脸:“是不是伤得太严重了,你担心我愧疚?”
她回想起老爷子那根沉重的龙头拐杖,打在身上应该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