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每隔几日就会去寿康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瑞应算了下日子,赶在谦王去的时候也去了寿康宫。
“王爷,”二人相互见过礼,陪着太皇太后拉了会儿家常,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寿康宫。
瑞应在西长街上等到谦王走过来,再次行礼,道:“多谢王爷。”
谦王不解的看着她,目光里又夹杂了两分怜惜,瑞应笑了笑,说:“不管王爷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皇上不再冷落我,我身为皇后,在这后宫里也不会寸步难行了。”
“原来是这件事,举手之劳罢了。”谦王以为是桓渊告诉她的,“再说,帝后不合于国不利,其实臣并未多说,皇上早已不责怪皇后,只是需要一个人给他递个梯子而已。”
瑞应笑道:“恰好王爷就是这样的人。”
谦王静默了一瞬,随后说:“臣该出宫了。”他看了瑞应一会儿,温和的说道,“皇后好好调养身体,孝期过后,也好为陛下绵延子嗣。”
瑞应颔首,算是领了他的情谊。
谦王落后一步,等她的步辇先走自己才走,遥遥望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孩子,怅然的叹了口气。他对不起她,在那可怜的孩子之事上,若是能补偿,他还是希望可以补偿她的。
瑞应一路笑着回到坤宁宫,吩咐姚黄晚上加菜,姚黄见她开心,整个坤宁宫都开心起来。
晚上桓渊来,见了一大桌子的菜,笑着问:“是有什么喜事吗?”
瑞应拉着他坐下,先给他斟满一杯酒,道:“我先敬你,向你赔罪。”她不说为何赔罪,桓渊却是懂的。
两人一起喝了一杯,桓渊喝了酒,就是没怪她的意思。
瑞应又道:“今儿我去见了王爷,向他道谢,王爷
说,等到孝期一过,我就能为你生儿育女。”说到最后,她的眼里已经嘱满了泪花。
桓渊心底一痛,把她揽在怀里,瑞应哽咽道:“我先前十分害怕…可是在失去之后,又追悔莫及,其实有什么可怕的!为母则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丈夫!”
谦王说得那句话,确实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王爷会帮我们的,有他牵制出朝政,你我夫妻同心,在这后宫之中,把所有魑魅魍魉统统铲除!”
瑞应神色渐厉,做好了决定。
桓渊也道:“你放心,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软弱昏君!想要你夫君退位让贤,也要看那人有没有天大的本事!”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心中无所畏惧,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
瑞应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雷厉风行的皇后,安嫔有几次蠢蠢欲动,都被她打压了下来。而贤妃则一直安静度日,没给任何人找过麻烦。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先帝的周年忌日,瑞
应趁着这段时间整理出一批名单,就在忌日当天,以先帝的名义放出了一大批宫人。
得知这批宫人离宫,权相狠狠砸碎了一块汉白玉镇纸,要知道,他花费多少心思才在宫中培养出自己的人手啊!可瑞应这一招,竟折损了大半!尤其是乾清宫里好不容易埋下的暗棋,也被清理了。
“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女儿了。”权相喃喃自语,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当自己是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