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和桓凝一起跟着朱嘉上学,是件很打眼的事,但是没关系,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也不是人人都有谦王那份城府,能看出她的本质来,她只要继续做一个懵懂的九岁孩童,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的。
桓凝和瑞应同岁,个子比瑞应高些,瘦却是一样的瘦。
瑞应是没吃饱饭才不长肉,桓凝却是时常生病,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也不长肉。
对于这位谦王的庶长子,瑞应几乎没什么印象,上辈子的记忆里,这个人一直默默无闻。
作为谦王的长子,他应该没那么不起眼吧?
可瑞应都来折桂堂第三天了,还没听到桓凝说一句书本外的话。
除了背书,回答朱先生的问题,桓凝不曾多说过一个字。
他不说话,瑞应自然不会主动说什么,若是落入王妃眼里,指不定以为自己在勾搭她儿子呢!
十天一休沐,瑞应今日不必去上学,林渊来找她,要带她上街去玩,却见她坐的笔直,端端正正的在练字呢!
“休沐日也这么勤学,看来我妹妹真的要考女状元啦!”林渊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瑞应抬眸笑睨他一眼,忽的想起他也不过才十四岁,正该是读书的时候,便问:“哥哥师从何人?”
林渊挠挠头,道:“我可没正经拜过师,有时听听王爷的教诲,有时也在子理先生那听两耳朵。”
瑞应掩袖而笑,说:“王爷是天家贵胄,朱嘉是当世大儒,能得这两位老师教导!哥哥,你还说自己无以为师?正经该考状元的是你呢!”
林渊哈哈大笑,趴在旁边看她写字,见她一笔一笔写得极为认真,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待她写满一张,林渊还是把她拉出去玩耍。说是开春了,出去散散,比闷在家里好。还道:“趁你还小,能出门,若是等到十二三岁,就该在家绣嫁妆,想出门都难了。”
瑞应皱眉:“我不嫁人。”
林渊只当她小孩子话,摸摸她的头,带她出门。
在门口恰好遇到谦王长女桓玉的软轿,原来今日是初一,每个月初一十五,桓玉都和养娘冯姨娘一块儿去大觉寺上香吃斋。
冯姨娘特意撩开帘子和林渊打招呼,林渊略一点头,目不斜视的走出大门。
桓玉透过缝隙看着少年挺拔的身姿,咬着帕子低下了头。
过了年,她就十三了。十五而笄,京里勋贵人家大约都在女儿十二三岁的时候开始相看人家。她是谦王的长女,前途不可限量,可她心里、她心里其实…
她又抬了抬眸,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冯姨娘放下帘子,回头看她一眼,叹道:“傻孩子,不该有的心思,可千万不能有!”她虽不是桓玉的亲娘,可到底是从小养到这么大的,比之亲生的无疑。既疼爱,也了解,所以知道这孩子的心意。
桓玉可是王爷的长女,将来少不得封个郡主。林渊?一个侍卫,虽得王爷赏识,可哪里配得上郡主啊!
方才瞧见了王爷带回府的那个孤女,林渊似乎挺照顾这孩子的。得,一个侍卫,一个孤女,将来长大了,倒也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