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似乎所有的事都撞到一块儿了,现在的宁静,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芳草打起精神来,伺候瑞应上床歇息,这才退了出去。
她一走,沈炼血就出现了,看了一眼床上的瑞应,也不说话,坐在窗台下的贵妃榻上,把自己的身影深陷黑暗中。
第二日芳草送来一碗红枣桂圆粥,两个大肉包子,
两碟小菜和另几样点心。瑞应只吃了一个烧卖,看沈炼血把粥和包子吃完,便道:“你该走了,别说什么守卫森严的话,我不信你出不去。”
沈炼血道:“我要留下保护你。”
瑞应叹道:“我在这深闺里,并无危险,你若真是有心人派来的,那就去沿海军中。那里刀剑无眼,你若能为我保护我哥哥,我就多谢你。”
沈炼血不语,他的任务不就是保护林渊么!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没跟了林渊去,反而留下来看着瑞应。也幸亏他留下了,否则那晚瑞应就死了!
他舍不得离开,但任务就是任务,命令就是命令。
能违背一时,不能违背一世。
“那好,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沈炼血不舍的看了她一会儿,在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他拿了梳妆台上一柄梳篦,悄然离开了。
外面似乎又有一阵喧哗,但很快就平息下来。瑞应没有问,想来这人已经走了,可惜的是竟不知其姓名,也不知他到底是谁的人。
若是以后有缘再遇到,希望是朋友,而不是仇敌。
方氏去巡按府找瑞应的事,终究还是被萧润玉知道了,他无奈的跟方氏解释:“那孩子是不是萧家人还两说,你这样贸然找上门去,若是得罪了胡大人,该如何是好?”
方氏满腹委屈,萧润玉没有安慰自己,还带了责怪
,当下更加难堪,哭着说道:“我是为了什么?那孩子和你长得这么像,你们还一路同船回来,换了谁,谁不怀疑?”
萧润玉不好和她说实话,更不能牵扯出权相府,只好沉默以对。
可他越是沉默,方氏哭得越厉害,连幼子若艾都惊动了。若艾呆呆的看着父母,乳母连忙把他带到一旁去。
萧润玉叹道:“别哭了,让孩子们看到不好。”
方氏期期艾艾的说:“要真是萧家的孩子,就认了吧!我也不是那容不得人的。”
萧润玉皱眉道:“不是萧家的孩子,你别胡思乱想。行了,我去铺子里看看,你早些歇着吧!”他是真有些着急了,瑞应的身份一日不确定下来,只怕他们三房一日不得安宁。
可是从这儿去京城,哪怕日行八百里,也要七八日,这才两三日,没这么快啊!
方氏见萧润玉走,一头扑倒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着。她这样极力忍耐之下的哭声,让人听着更加悲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