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应道:“相爷错了,我被抛弃的仇不足为道,我想报的仇,是我的杀母之仇。”
“你放肆!”权相忽然暴怒,“你的杀母之仇要问谁报?问你自己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权相把亡妻的死算在了瑞应头上。是啊,萧氏已经生育过三个孩子,前面三个都好好儿的,为什么在生瑞应的时候反而难产了呢?还不是瑞应的命不好,就是她把萧氏克死的。
瑞应面带不屑,道:“相爷是心虚,狗急跳墙了吧!要不是你让娘亲身边的丫鬟爬了床,娘亲怎么会一直郁郁?你是害怕被人揭穿,娘亲的死,有你一半!”
“你…你放肆!逆女!”权相怒不可遏,这么多年的秘辛,原以为没人会记在心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宣之于口,可是这个逆女,竟敢说了出来!她是养在外面的人,怎会知道府里的事!一定是有人告诉了她!
权相狠狠瞪了权禄一眼,对瑞应说道:“你不想姓权,没人会求你回来!只不过我要提醒你,谦王可不
是那么好相与的,在你回京之前,他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还能在王府里留多久?”
瑞应身子一凛,谦王知道了吗?如果知道了,为什么不拆穿她?
她的脑中飞速运转,想起林渊评价权祐的那番话,自己也有些明白其中的意图。她轻蔑的一笑,说:“这不正好嘛!权相的女儿由谦王养大,回头说起来,朝中诸臣又有热闹可瞧了。”
说完,也不管权相铁青的脸,转而看向权祐:“二哥,这顿饭我是吃不下了,你还要吃吗?”
权祐站起身拍拍衣袖,说:“我还是觉得谦王府的饭食更对我胃口,走了。”
兄妹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雅间,权禄怎么劝都没用,急得只好央求他爹:“爹,您就高抬贵手,别跟他们计较了。他们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毕竟骨子里是权氏的血脉,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
“是我不想放过他们吗?分明是这两个逆子逆女,不肯放过你老子我!”权相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见真是气得不轻。他高居首辅之位多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儿女都是债,他们这是要讨债来了!”
权禄忙道:“爹,爹您别急,身子要紧。他们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明日我再去见二弟,我和三弟一起去,我们好好劝劝他们。”
权裕也道:“是啊,爹,您先别着急,为长久计,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权相摆摆手,道:“罢了,回家吧!”
好好一桌饭菜,竟连动都未动就收拾了。
权禄扶着权相出去,权裕在后面跟着,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亲仿佛苍老了许多。
春芽跟在瑞应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她只以为小姐是寄居在王府的,身世不详,却没想到是权相的女儿!权相啊!那个只手遮天的首辅!当年自己所在的同知府,就是得罪了权相,才遭了祸。一家老小砍头的砍头,充军的充军,她们这帮奴婢更是被卖到各地。
没想到她今天能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权相,更没想到,她家小姐还敢那么跟权相说话。当她知道面前那个清瘦的高个儿老头就是权相时,险些没吓得尿裤子。
只是,不是说权相和谦王不和吗?怎么权相的女儿,会养在谦王府呢?
春芽一百个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