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州所能使邱言至看见的世界范围,也并不是固定的,有的时候邱言至能看得很远,远的能看见天边,能看到地平线,有的时候却又很近,如果贺洲在楼上,他在楼下,就有可能要面对一片虚无的空白。
邱言至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规律来。
在密封的空间,贺洲影响的范围小,在广袤的空间,贺洲影响的范围大。
也就是说,他所能看见的世界,和贺洲视线所及的空间是趋于相同的。
如果把整个游戏比喻成一部电视剧的话。
贺洲是主角,镜头围着贺洲转。
邱言至只有跟在贺洲身边,蹭他的镜头,才能上镜,才能在电视剧里出现。
而对邱言至来说出现在镜头上,出现在电视里,就相当于出现在游戏世界中。
他们现在是在超市,只要贺洲不离开这里吧,邱言至便可以看见整个超市。
所以沈星纬要和贺洲聊天,邱言至虽然心里有些许的不情愿,但还是走开了。
贺洲曾经愤怒地离开家,离开邱言至的那三天。
有一半的时间就是在沈星纬的酒吧里度过的。
他去酒吧也不说话不唱歌,就坐在角落沉默地喝着酒。
沈星纬当时是实在怕他喝出什么毛病。
才陪坐在他身边陪他,劝他。
贺洲酒品是真的好,就算是喝醉了也不红脸不闹腾,甚至连昏都不带昏一下的,就是终于松开了嘴。
沈星纬知道的不多,也就听到了几点。
贺洲来这里喝酒是因为邱言至。
邱言至心机深不可测,手段卑劣可耻,把贺洲骗婚骗身。
骗没骗心不知道,但看当时贺洲那副样子,也绝不是一点儿没骗着。
关键是,邱言至好像还不喜欢他。
沈星纬记得清楚,第一天贺洲喝完最后一杯酒,把酒杯啪一下放到桌上,发出清脆一声响,贺洲眼睛发红发狠,声音凌厉渗人:“邱言至骗我的,我要让他加倍还回来。”
沈星纬记得,当时他听见这话,都忍不住为贺洲拍手叫好,内心是真的期待自己的兄弟能做出一番什么大事情来,把那个可恶的邱言至狠狠羞辱。
但贺洲第二天又来酒吧的时候,却又已经冷静了下来,再不提要报复邱言至的事情。
沈星纬当时没忍住,凑过去问他,和邱言至这件事准备怎么处理?
贺洲面色冷静,自斟了一杯酒又喝下,说:“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没意思,也不值得。我准备和他离婚,明天就会和我的律师拟定离婚协议,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但是……这都这么多天了,没离婚就算了,怎么还手拉手来这儿逛超市了啊?
沈星纬小声说:“你是不是准备实行计划a,准备收拾他?你准备怎么弄?”
贺洲抿着嘴没说话。
沈星纬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眯着眼问:“你是不是准备原谅他了,不收拾他了?”
“……我已经抓到了他的把柄。”贺洲停顿了一下,语气相当没有底气,“我会收拾他的。”
“怎么收拾?”沈星纬从贺洲推着的购物车里拿出一袋一点都不符合贺洲口味的水果糖:“拿水果糖收拾啊?”
“还是说拿这个巧克力收拾?”
“你不会是想拿这两个杯子收拾吧,啧,还是情侣款的。”
看着沈星纬眼神揶揄地打量着那套杯子,贺洲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把杯子从他手中夺下来放回去,冷冷地说:“我自有分寸。”
沈星纬指着那一堆维生素abce,有些不解:“等等,你买这么多维生素做什么?”
贺洲说:“他患了雪盲症,医生建议补充维生素。”
沈星纬:“……”
沈星纬拍了拍贺洲的肩,长长叹了口气:“加油,兄弟,你继续保持你的分寸去收拾他,等你俩金婚的时候别忘了叫我。”
贺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