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领导一脸沉重的脸色下,温习又辞了工作。
“常敬平是我的父亲,他做出这样的事我特别地心痛,但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知而不报,但是,我走出这一步,想必对我也是有影响的,所以我打算把这份工作给辞了。”
领导就道:“小常同志,你能举报我很高兴,你是有功之人,到时候厂里会给你表彰的,你别担心,这工作不用辞。”
“领导,我心意已决,我觉得我有这样的父亲,我还在厂里上班的话,就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领导让她回去再想想。
温习却是下定了决心,她不打算在厂里做了。
不管厂里有没有给她表彰,她举报常敬平的事,肯定会在厂里传开去的,尽管常敬平做了错事犯了法,但肯定还有一些人觉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爸,她这样做太心狠了些。
在同一个厂里上班,说不定她身边的同事就是这样想的,觉得她心狠,连亲生父亲都举报,于是就对她有所提防,甚至在工作中给她使绊子,把她排挤出去。
常敬平知道自己被举报之后,也很快知道了是温习举报的,他从何厂长那儿知道的,何厂长还对他发了一通火,“你怎么敢?怎么敢做这些违法的事?厂里都知道你和我走得近,现在连我也连累了,你赶紧想办法解决,看这事能不能转个弯,要不,你就找个人把罪顶了,不过你的工作保不住了……”
常敬平阴沉着脸回到家,把家里不顺眼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三个儿子看他这样,就不敢上前。
而张兰也是吓到了,小声问,“敬平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厂里出了什么事了?
“温习!好一个亲生女儿!”常敬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
张兰问了情况,恨得眼睛都红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对你,敬平,你去找她,找她把这事解决了,要不然、要不然,咱家以后都不认她,再去告她,告她不孝,把她工作给举报掉。”
常敬平想到什么,脸色阴狠了起来。
温习自然知道常敬平有可能过来找自己,她给洪主任递了辞职信之后,就从家属院搬了出来,没有再在家属院呆着了,搬到了顾祈北新买的房子里。
王文浩和安静也搬了出来,顾祈北租的这房子是带院子里的,很宽敞,顾祈北提前请了人过来打扫,温习搬过来的时候,就添些东西就好了,不用重新再打扫。
不用上班,温习把羊毛搬了过来,趁着太阳不算,打算把羊毛洗一洗,再挑一挑,上次加工出来的羊毛线,还没有卖呢,这个第一次做的,品相上还差点,不过她想,应该能卖得出去吧?
她整理好就打算去黑市试试,安静看她在整理这些羊毛线,就有些好奇,问了两句。
温习前世不认识安静,说实话,现在也没相处几天,但能看得出来,安静是没什么心机的,人也是正派人,不过,她这是去黑市做买卖的,并不好让她知道。
之所以是黑市,那就是说这是不合法的,被抓到了,后果很严重。
她不想除自己以外的人知道,连顾祈北也没告诉,她怕他反对。
但安静问到,她又不好不说,只道:“打算出去问问人,看有没有人需要,换些东西。”
安静马上就道:“温习,我和你一道去吧,我姥姥家以前做买卖的,小时候还跟她卖过果子,我知道怎么做这买卖。”
王文浩去了托儿所,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要是温习出去了,那就剩下安静一个人在家,那如果顾祈北回来,两人怕是会不自在。
温习也知道,安静住在这儿已经让她压力很大了,她平常都尽量和顾祈北避嫌,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温习只好点了点头,她看能不能去一些家属院门口问问人,看有没有人这羊毛线的,黑市就先不去了。
安静还道:“温习,我们要不要把一些毛线染一染颜色,这样子可能好卖一些。”
温习道:“先卖这些原色的看看吧,染色我没弄过,不过掌握这个技术。”
安静也是随口一说,听她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
两人把羊毛线整理成一捆一捆的,一捆一斤这样,价钱定在了十六块钱一斤。
一捆一捆的羊毛线再用布袋装着,小部分的用篮子装着,上面盖上一块布,就看不到下面的羊毛线了,有客人要看的时候再让他看。
两人收拾好,就去了ròu联厂家属院,ròu联厂的职工待遇不错。
这出来试水的,没拿多少捆羊毛线,两人在家属门口晃了下,就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问她们是不是过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