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们自己要是有想法,也可以来跟我说。”
吕管事和周管事当即对视一眼,笑了笑道:“我们都一把岁数了,即使有,也是看家中子侄有没有出息的。”
“可不是。”张管事附和道。
倒是李贵颇有意动,但没出声。
银屏则道:“我一个女子,哪能去朝廷的衙门做事。”
颜青棠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子怎么了?你不是女子,我不是女子?”
银屏总觉得姑娘这话有些意有所指,但还堪不透其意,她想了想道:“我还是跟着姑娘吧,我问问素娘她们有没有人愿意去的。”
素娘她们就是她手下的那些女账房。
之后,见没什么事了,颜青棠让几人下去,只留下了李贵。
“你若是想去,不用顾忌什么,本身这事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只是未免让其他人不好想,才都叫了来。”
自己手下的人,家中什么情况,颜青棠怎可能不知道?
张管事家的孩子还太小,周管事家两个儿子一个在读书,一个跟着爹学做生意,吕管事差不离也是如此,三家都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人,而银屏大概率是舍不得离开她,所以她这话并不是虚言。
“姑娘,你觉得我能行吗?”
说到底,李贵还是不自信。
他人是个聪明的,办事也机灵稳妥,唯独欠缺的就是读书不行。而做官恰恰要读书好,这是普通人最普遍的想法。
“有什么不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大概是颜青棠的态度激励了他,李贵想了想后道:“姑娘说我行,那我就去试试,就是我去了,姑娘身边……”
“不是还有六子?”
连最后的后顾之忧都给他扫除了,那他还犹豫什么?!
“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姑娘丢脸。”
。
快中午时,一名织造局官员找上门。
此人姓黎,原是织造局的一名照磨官,因为官衔低微,未被牵扯进严占松的事情,也是目前织造局留存下最大的官,被纪景行从照磨提拔成了经历,也是便于颜青棠办事。
“颜东家,还请以后多多照拂。”
黎泍很尴尬,大家都知道织造大人与此女关系,关键是如今是既没有名分也没有官职,他不太好称呼,只能随了外人的叫法。
“照拂谈不上,大家一起把事情做好就成。”
颜青棠也清楚这小老头大抵是瞧自己不起,只是碍于纪景行,他不得不屈从来听从一个女子的命令。
有没有本事,上秤掂一掂就知晓,她不怕对方日后不改观。
“万事开头难,只能一步一步来。”她一边跟人说着话,一边奋笔疾书,写完了就交给一旁的银屏,并分神问道:“对了,织造大人可是选中了地方?”
“这……”黎泍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大人说,地方就交给东家来选,只要您看中的地方,他都能帮你弄来。”
颜青棠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