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笔巨款呢。
单人床上两个人并肩坐着,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氛围,郁乐承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花了五十六钱跑来看这个神经病男朋友有点亏,纠结了两秒转过头来看向他,“宿礼,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宿礼见鬼一样手脚并用退到了床头,扯起被子挡在了自己面前,一脸正气道:“你这个幻觉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他记忆里的郁乐承被亲都只会小声地反抗脸红……的吧?宿礼皱着眉回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许多被郁乐承主动亲吻的画面,不太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差点忘了,他家承承一直都很会主动的。
郁乐承有理有据道:“你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要矜持?”
宿礼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但还是很有节操地拒绝了他,“如果你非要留下来,打地铺吧。”
郁乐承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地板,又看向他手里唯一一床被子,一把扯住了他手里的被子微笑道:“不用了,我跟你挤一挤。”
宿礼坚决不肯,两个人一人一边扯住被子开始角力,最后还是郁乐承胜在了力气大,成功地占领了被子,然后往宿礼的枕头上一倒,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宿礼气闷正要再抢,躺下的郁乐承忽然直挺挺地坐起来,喃喃道:“我是不是得脱衣服?”
宿礼赶忙阻止,“不——”
“你有洁癖。”郁乐承说完忽然愣住,不太确定道:“你……有洁癖?”
宿礼迟疑地点了点头,“不过你就是个幻觉,不用那么讲究的,反正没有实体,也就不存在现实中的灰尘和细菌。”
“……”郁乐承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糊在了他脸上,“行。”
宿礼抓着他的外套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一脚把人踹下去但是对着郁乐承那张脸又舍不得,又怕闹得太大声惊动了外面值班的护士,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这样病下去也不错,起码能看到郁乐承。
尽管不是他的那个郁乐承。
宿礼将校服抖开放在了被子上,然后挪到了床边枕着胳膊躺了下来,几分钟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借着细微的光在黑暗中认真又仔细地看着身边的这个郁乐承。
比没醒过来的郁乐承胖了一点儿,头发也长了一点儿,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要是承承真的在他身边躺着就好了。
宿礼既希望眼前这个幻觉赶快消失,这样他的病就能很快好起来可以去见真正的郁乐承,可同时又贪恋着眼前这个幻觉,哪怕只是虚假的一个郁乐承,也好过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熬过这漫漫长夜。
安静睡着的郁乐承忽然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宿礼鼻梁上的泪滴,啪嗒一下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水痕。
宿礼有些慌乱地想要转过身,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掰住了肩膀。
“你……”郁乐承张了张了嘴,用了一个相对委婉的问法,“是不是想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