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睡梦里,郁乐承又见到了自己的那只小羊。
他刚想上去抱它,却发现视角不对,忍不住动了动耳朵,抬手却看见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爪子。
“兔兔。”小羊低下头来亲昵地蹭他的脸颊,“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兔子。”
郁乐承骄傲地扬起了头,“我当然是最厉害的。”
小羊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那你怎么还不想起来呢?”
“我——”郁乐承目光一顿,落在了他的蹄子上,“你一只羊为什么会戴眼镜?”
“因为我近视。”小羊羔说。
“……羊会近视?”郁乐承有点震惊地问。
小羊羔说:“当然会,我还会跟兔子谈恋爱呢。”
“那你可真是只特立独行的小羊。”郁乐承感慨了一声,面前的小羊忽然扒开了羊皮,从里面露出了个黑乎乎面容扭曲的脑袋来。
“承承,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郁乐承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直到看见窗户外熹微的阳光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胸口发闷,低头一看是宿礼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手也不怎么老实的压在他的心脏处——难怪他会做噩梦。
扒开羊皮从里面钻出来什么的……实在太过惊悚。
他捏住宿礼的手腕想给他拎开,结果就对上里宿礼尚未聚焦的眼睛。
大概是因为近视,宿礼睡眼朦胧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冷漠又凶残的错觉,郁乐承迟疑了两秒,又把他的蹄子给放回了原位。
宿礼迷迷糊糊一抓,然后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人踹到了地上,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腰从地上爬起来,呆滞地看向郁乐承,“怎么了?”
郁乐承涨红了脸对他怒目而视,“宿礼!”
“啊。”宿礼应了一声,又清醒了几分,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你可能还没记起来,但以我们的关系,这很正常——唔!”
枕头被粗暴扔到了他脸上,紧接着郁乐承就一脚踩了上去,恼羞成怒道:“你耍流|氓还有理了?”
宿礼仰面躺在地板上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声音透过枕头有种发闷的倔强感,“我真的是顺手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郁乐承愣了一下,有点恼地想把脚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放手!”
“不放。”宿礼两只手死死抓着他的脚腕,声音却软得让人无可奈何,“不生气了好不好?”
“……你放开我就不生气了。”郁乐承气闷道。
宿礼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还趁机往他小腿上摸了一把,抱着枕头从地上坐起来一脸正气道:“我是你男朋友。”
郁乐承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那你也不能、不能这样。”
简直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