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承啊,别听你姐瞎说,她今晚上喝了点酒,听姑姑的话,什么都不用管,专心学习……”
郁乐承听着电话那头姑姑的声音,鼻子微微发酸,“嗯,知道了,谢谢姑姑。”
电话挂断了好一会儿他还在发愣,然后就被人捏了捏脸。
他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实下来的宿礼,有点尴尬地抿了抿唇,都说家丑不外扬,他也不想让宿礼听到这些,但是宿礼的礼貌实在太浮于表面,这会儿他的手还紧紧贴在他的腰上,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
因为住校,四处都是学生,只有偶尔提前回宿舍或者晚走的时候,宿礼才能甩开那些朋友,专心致志地“吸兔子”。
这条从食堂到宿舍楼的偏僻小路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虽然下了晚自习很少有人从这里走,但是四周没有遮挡,郁乐承每次都心惊胆战,仿佛他们真的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不想去就别去了。”宿礼揉了揉他的脸,镜片后的眼睛有点兴奋,“跟我回家吧。”
【嘿嘿,想跟兔子一起洗澡!我还可以捏捏兔子的屁屁!!】
郁乐承冷不丁被呛了一下,连连摆手,“不、不行,我跟姑姑说好的。”
宿礼不置可否,低头舔了舔他的脖子,低声笑道:“那你得补偿我。”
【不开心,要二十多个小时看不见也摸不到兔子,想想都要疯了——我他妈就想抱着兔子看动漫!!抱着兔子睡觉!我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搂着兔子睡觉了!这花真难看,郁乐承是有点硬了吧,哈哈哈哈哈爽死了,就喜欢看他咬着嘴唇假装没事的样子,要不我蹭他一下——】
“怎、怎么补偿?”郁乐承想往后退,但是后面就是墙,他有些羞恼地抿了抿唇,搂紧了宿礼的腰。
宿礼的大腿冷不丁被硌了一下,“卧槽。”
【啊啊啊啊妈妈!这肯定是耍流氓吧!这绝对是他就是故意的呜呜呜这破兔子为什么这么不矜持!!一点都不要脸!他dg我大腿呜呜呜我不干净了卧槽祖宗你要干什么!杀人抛尸吗警察叔叔救命啊!?】
郁乐承攥着手里的黑丝带,有点紧张道:“宿礼,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宿礼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黑丝带,是那个点心盒子上的。
【他、他他不会是想勒死我吧?我艹……那我反杀算不算防卫过当?这地方可不好抛尸啊,不过离食堂挺近……啊不行不行,这可是我的小兔子!嘿嘿,不过这绳子挺适合玩捆绑的哈,啧,好像把人骗回家……不穿衣服绑起来才好看……有点冷,想打个喷嚏不行忍住!形象,注意形象宿礼——我靠他干什么!!!!】
郁乐承过于紧张就会不自觉将他的心声变成背景音,也没仔细听他在心里念叨什么,将那条黑色的丝带缠在了宿礼修长又漂亮的脖子上,宿礼下意识就想抓住拽下来,却听郁乐承开口道:“我、我好久没回家了,以前每次回去,我都会牵着我的小羊去山坡上吃草,它最喜欢吃这种藤蔓上的花和叶子。”
郁乐承讲这些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宿礼抓着丝带的手顿了顿,“那你这是干什么?”
“想放小羊吃草。”郁乐承抬眼看向他小声道:“宿礼,你能当一会儿我的小羊吗?”
宿礼被他那张脸看得呼吸一窒,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淡淡的月光照在偏僻的小径上,黑色窄长的丝带微微泛着凉,贴在了宿礼温热细腻的脖颈上,因为郁乐承比他矮一点,宿礼还特意低头方便他动作,兴奋又矜持地盯着郁乐承纤漂亮到不像话的那张脸。
丝带慢慢地缠了两圈,被郁乐承系了个漂亮的死结。
【兔子好可爱,他家竟然真的放羊,我还以为是杨浦鹏那个黑蛋胡诌的呢,艹,想放羊的小白兔子真可爱,他爸妈离婚肯定难过死了吧?说不定晚上还会躲在宿舍里偷偷哭鼻子,小可怜儿,听他姐那个意思他爸妈都不要他了呗,啧,这简直不能太棒了,没人要的小孩儿,那小兔子这不就是我的了吗,我可以当他爸爸哈哈哈哈——】
攥着丝带的手忽然用力,垂落在两人之间的丝带骤然收紧,宿礼猝不及防被拽着俯下了身体,有点懵逼地看着面前的郁乐承。
【卧槽,什么情况?】
郁乐承拘谨地站在他面前,轻声道:“宿礼,小羊都要吃草的。”
宿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满墙的藤蔓,淡定地抬起手来推了推险些掉落的眼镜,问道:“承承,你要我吃吗?”
郁乐承拿下了耳朵后别着的那朵小花放在了掌心,却没有抬高手臂。
宿礼冲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弯腰低头将那朵花抿进了嘴里,粉色的花汁从他唇角滑落,滴在了郁乐承的校服袖子上。
【苦。】
郁乐承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手指,然后鼓起勇气,抹掉了宿礼唇角的花汁,垂下眼睛放进了自己嘴里尝了尝。
的确很苦。
宿礼看着他的举动微微愕然,但很快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雀跃。
【嘶……小兔子还玩的挺变态。】
郁乐承僵了一下,攥着丝带的手猛地收紧,宿礼被拽得往前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腰,缓缓地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承承,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