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汉子哈哈一笑,用刀柄顶着结巴的脑门道:“我还能不如那飞蒲草,六十两银子,爷爷活吓鬼杜春秋就入了你狗日的天门,保你不亏!”
其他众人也各亮兵刃,七嘴八舌报出自己的价格,只有一条,每人都在三十两之上!
李夜墨见众人轻视自己,恨的牙根痒痒,低声道:“活吓鬼杜春秋这些人有什么本事,单打独斗那个敢说就胜了我!不过一个价的人物,在埋汰谁!”
钟晓看杜春秋一伙人提刀去欺负一个结巴,一个哑巴,小声道:“呸!真英雄千金不换,这种货色只值半个铜板!”
杨虎灾躺在长凳上,随意摇着铁枪,枪上虎皮招展,好似一面酒幡,也喃喃道:“这些个英雄还真是猪狗也不如!”
李夜墨惦记起那三十两银子,小声道:“喂,晓儿,杨大哥,那可是每月三十两啊!你们说我是不是接下来!”
钟晓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背,白了他一眼。
结巴嬉笑道:“各位好……好汉别……别急,以后……慢慢……慢慢……就会来找诸位……啊,英雄,今日只……只为飞……飞蒲草!”
杜春秋不依不饶,把刀架在结巴的肩膀上,嚷道:“难道我不如他英雄好汉?”
结巴龇着牙傻笑,冲哑巴使了个眼色。哑巴胖大身子微微半蹲,陡然一扭,用力一扯手中的铁链,只听得门外哐哐哐的一阵急响,一颗足有马头大的铁球呼的飞进厅来,威似山岳崩倒,势若流星走脱!
铁球在杜春秋眼里飞速放大,如杏,如梨,如西瓜,如这缤纷世界!
冷汗霎时湿了脊背,三魂里丢了两魂!
眼瞧杜春秋就要被砸个脑浆崩裂,酒馆里的江湖人也都闭了呼吸。
就在铁球距杜春秋眉心只差寸许之时,哑巴呀得大叫一声,丢了铁链,两只大手向前一探,之前还气势逼人的大铁球竟让他大手捉住,一分也不能前进,生生停在了那。
铁球到杜春秋的脑袋依旧是不远不近,寸许的距离!
哑巴手一松,铁球咣的砸在地上,整座酒馆都似乎晃了一下。
众人连呼吸都要忘了,哑巴这么大的流星锤,当真是世所罕见,仅是使者便已经如此,有谁还敢轻视天门。
从生至死,死又复生,杜春秋短短几瞬,已是两世为人,脑袋里嗡嗡作响,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这哑巴的力气恐怕不比杨大哥弱上几分!”钟晓吃惊道。
“嘿嘿,咱可不是只有力气,他这流星锤咱一枪就能戳停它!”杨虎灾喝了口酒,满脸不屑道。
李夜墨皱眉道:“杨大哥,这哑巴究竟是哪里来的,没听说过江湖里有这样一位使大流星锤的哑巴好汉。”
“不止是这哑巴没听说过,那结巴恐怕也不是寻常人物,咱也没听过,鬼似的一日都冒出来了!”
结巴见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得意得甩了下小辫,结结巴巴道:“吓……吓着各位了,海……海涵呐……这哑巴……他……他不懂事,”说着踢了脚哑巴的流星锤,“拿这……这破球吓……吓唬人!”
众人都不答话,心道:铁球收了就只是吓唬人,若这铁球真砸在脑袋上可就不是吓唬人了!
“现在,不……不知道飞蒲草……愿……愿不愿入……入我天门?”
李夜墨已经有了三分醉意,此时听结巴又发问了,索性豪气道:“好啊,天门既然认我李夜墨作英雄,李夜墨就入这英雄门又如何!”
“那就太……太好了!”
结巴高兴的原地又是拍手又是蹦跳,片刻又搓着手,躬身讨好道:“飞……蒲草少……少侠,在下还……还有个不……不情之请!”
李夜墨笑道:“无妨,尽管说来!”
“在……在下想请飞……飞蒲草少侠……露……露上一手!”
钟晓问结巴道:“你想怎么露上一手?”
结巴高兴的跳了跳,指着哑巴道:“就……就和我……我这哑巴……比……比上一比!”
众人登时喧闹起来,和哑巴比?和这大铁球比?
刚才和结巴吵着要入天门的几人,都往后缩了缩,生怕让心黑的结巴看到,刚才还嫉妒李夜墨的,此时看到李夜墨要倒霉,又幸灾乐祸起来。
钟晓扯了扯李夜墨都衣袖,担忧道:“有把握吗?不行就不上了,三十两银子可没有性命重要。”
杨虎灾也插嘴道:“飞蒲草小兄弟,若没把握千万别死要面子,这两个家伙邪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