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哈哈大笑:“小公子不会是觉得经人转交,这信便不算你写的了吧?”
顾飞卿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当然不是,你说我私通,难道不问问信里都写了什么?”
“不用问,你写的东西,都打在范堂主身上!”
李蓉蓉打断道:“还是说说吧,小公子,你可还记得清,你信上写了些什么?”
“一辈子也忘不掉!”
顾飞卿道:“蓉蓉,我信里只有七个字:江冮亡工点点稀!”
李蓉蓉叫小厮捧来笔墨纸砚,顾飞卿当众又写了一遍。
白犀道:“你为何要写这句,里面又有何意义?”
顾飞卿掩嘴大笑:“九江门几日里连死了两位堂主,难道不是点点稀吗?”
白氏二人不信,非要顾飞卿解释:他为何要写这一句,为何还要送给火麒麟。
此事若是旁人做了,那都是自寻死路,唯有顾飞卿仰仗祖宗荫庇,无人敢向他出手,做便做了,可即便如此,也显得过于愚蠢了。
顾飞卿看着李蓉蓉眉开眼笑,“说来话长,蓉蓉,你想听我解释吗?”
李蓉蓉脸色微变,又极快的恢复,继而轻轻点头。
顾飞卿便从与小龙女野店初遇,嘉陵江放鱼惹祸,幸蒙搭救,自此心弦触动,一往而深。小盟主会,平生所做之最勇敢事,庆功宴上,说厢房提前离场,酸楚郁结好似病狗。血气难平,写短信送九江门,笑九江堂主凋零。骑白驴驻守青石街,接风宴失意醉酒,最终大开门户害了范堂主。
中间白氏二人不满的打断了几次,只是问为何写信,顾小公子倒讲了好大一段故事,简直莫名其妙。
等小公子不管不顾得终于说完,李夜墨几个人已经完全懂了。
东风恶轻叹道:“若是小龙女也有意,倒可以叫老子证个死媒,又是一桩好姻缘。”
这话恰好叫易奢听到,轻笑道:“没得到都以为是宝,得到了才发现不过是颗破烂珠子,不成姻缘是一个故事,成了姻缘是另一个故事,你没办法同时看完这两个,所以也说不准若有结局,是悲剧,还是喜剧。”
东风恶叫他噎了下,想反驳又不敢说。
白凤拍了拍桌子,不满道:“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说,你得罪九江门只为了什么狗屁感情?”
顾飞卿愣了愣,然后仰天大笑,捶胸顿足,如癫似痴。
世上怎会有这等蠢物?
所有人心中无不飘过这句话,只是所见蠢物各有不同。
白凤摆手道:“我不信!这借口怕是小孩子都骗不过。”
“哈哈,哈哈……说得对,小孩子都不会信这些了。”
顾飞卿止住笑,看着李蓉蓉问:“蓉蓉,小龙女!你信不信?”
李蓉蓉定是听懂了的,作为一个女孩,作为顾飞卿的朋友,她当然信!可作为子虚堂的堂主,她不能信。
这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理由呢?虚浮的飘在空中,好比戏里走出的人物。
那怕说是为了黄白俗物,似乎都比这个理由更为可靠。
所以李蓉蓉轻轻摇头。
李夜墨急道:“蓉蓉堂主,你怎么能不信!?”
易奢笑道:“夜墨副堂主难道信了?蓉蓉信或不信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小公子说了理由,却拿不出证明这个理由的证据。”
李夜墨霍然起身,争辩道:“我可以为顾兄作证,小盟主会上他曾亲口对我说过,哦,司徒盛也可以作证!”
“可有物证?”
李夜墨苦笑,这种事哪里有物证的说法,沉默片刻,李夜墨举起左手,露出尚未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