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倒似背后生眼,一个侧身,探出右手反抓向那人的手腕,正是擒拿的手段,那人早有预料,身子一低,要抓李夜墨的腰带。
李夜墨“啊”地惊叫一声,向后连退两步。
他退了两步那人就欺身到了跟前,你来我往斗了几十招,李夜墨被直逼到了墙角,给那人一只手扣住右肩,一拉一按,两手捉住李夜墨后背衣料,哈哈大笑着把李夜墨提到空里。
好好一个飞蒲草,却是插翅也难逃!
这几十招其实极快,钟晓正想上前帮忙,只一愣神的功夫,李夜墨就已让那人提在手里,动弹不得了。
钟晓仔细打量那人,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色道袍,整个人极为枯瘦,下颚蓄着几缕胡须,腰后绑着个油亮的葫芦,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此时弯曲两足,伸直双手将李夜墨拎在空中,倒好似一只瘦鹰提着个高大的黑鹭。
李夜墨被制服也不恼,苦着脸道:“师父呀师父……晓儿还在这里呢,今天就不要玩了吧!”
那道人嘿嘿一笑道:“那里在玩?你个混小子总是出去鬼混,师父考较你的功夫丢什么人!”
说着,道人将李夜墨两只手并在一处,左手一抓,竟能腾出右手来去摸李夜墨小腿的缚带,疼的李夜墨哇哇直叫。
道人大怒道:“混小子竟然偷偷把沙袋解了,身为大师兄你不勤奋练功,底下的师弟怎么看你,走闯在江湖上,天下的英雄怎么看我!混小子我让你解,我让你解……”
说着,道人把手往高里一提,猛然向地上一掼,将李夜墨重重摔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
钟晓见李夜墨师父脾气古怪,不敢说话,嗫嚅道:“前辈就是一道鹤阮经亭、阮前辈吗?”
阮经亭好像这才看到观里多了个姑娘,抬头盯着三仙,停住笑道:“你便是钟晓钟姑娘了吧,姑娘的名字贫道倒是常听这小畜生提起。”
说罢,阮经亭看了李夜墨一眼。李夜墨还没站起来,盘腿坐在地上冲师父傻笑,阮经亭气不过,又在李夜墨大腿上轻踢了一脚,怒道:“小混蛋功夫没长进,脑袋也摔坏了嘛!”
李夜墨贱笑道:“没有没有,我想看看师父第一次见晓儿会说什么。”
阮经亭问道:“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
李夜墨竖起两个大拇指,在身前画了个两个大大的圈,笑道:“当然是要说你满意,满意,很满意,然后夸晓儿是天下顶漂亮的美人!”
钟晓的脸噗的变得通红,暗骂道:“呸,不正经!”
阮经亭的瘦脸也如同火烧,原来一道鹤向来不善与女子搭话,平时有些女香客也都由徒弟们去接见。此时被李夜墨挤兑,一下子也是羞得老脸通红。
唯独钟晓不知,还道阮经亭看李夜墨说话没大没小给气红了脸。
阮经亭憋了半天,又在李夜墨腿上踢了一脚,道:“出去玩了这么久,不好好练功,嘴倒是厉害了许多!”
钟晓怎么也想不通,李夜墨刚才那几句话那里厉害了许多。
李夜墨委屈道:“师父,我只出去了十几日罢了,你可冤枉了我,沙袋我也带了的,一直放在包袱里,这两袋铅砂每个都这么大一袋,绑在腿上如何行走江湖?弟子是怕丢了您老的脸。”
阮经亭用力一拍李夜墨的脑袋,道:“冤枉你什么?无非出去时沙袋藏在鸟窝里,回来又取下来,本想进观就系上,没想我这老东西居然自己出来了,一时着急还没系在腿上。”
李夜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称赞道:“哈,师父果然聪明!难怪是徒弟的师父。”
“哼,不够聪明那你做师父好了!小畜生。”
李夜墨和师父报告了江湖上新的变化,左右又挨了几脚,阮经亭就摆手让李夜墨带钟晓在翠屏山山上转转。
不多时葛炳辉三人也打了水回来,葛炳辉生性跳脱,说错了话便被师父打发去买酒,顺路捉些野味回来,其余两人则和李夜墨一起给钟晓介绍山上物事,好不热闹!
只是没见李夜墨仅十岁的五师弟,三人告诉她五师弟在参道,不理人的,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