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樊池说道:“不过要与你说好,从此刻起,不论发生什么,都要跟随在我身边,不得有片刻离开我视线。”
“为什么?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假,可是也不该束缚我的自由啊。”
“没有为什么。”他眉一扬,“我家养了百头神兽灵禽,就差一个凡人了,我决定收你为灵宠。”
原来是没把她当人看,而是视作宠物了?她抗议道:“凭什么……”
他脸一冷:“神的旨意,你听从便是。若有异意,我就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
这人是疯的吧?老是自称神。九蘅心一横,决定顺着他,毕竟需要他帮忙。“灵宠便灵宠。不过寸步不离可做不到,毕竟男女有别,如厕什么的可不能被监视着。”
樊池蹙下眉:“凡人真麻烦。走吧。”顺手便拖起了她的手,朝着瑜州的方向走去。他脚步飞快,若不是他拉着,她难免追得辛苦。此时情势紧急,也就不拘小节,拉着就拉着吧。可是他的神态是如此轻松,不羞涩,不尴尬,不轻佻,让九蘅觉得,自己是他牵的一条狗……的错觉。
还真是把她当宠物遛了啊!
忽听樊池道:“今日我身体不适,否则驭起驾云之术,片刻间就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傲气地扫了她一眼,生怕她不知道他多厉害的样子。
九蘅心中说,您吹,您接着吹!揭穿不是,奉承也不是,只好发出一声干笑:“呵呵!”
两人走了半日多,黄昏时分才远远望见瑜州,有几名百姓拖家带口沿路跑来,个个神色惊慌,妇人孩子满面泪痕。九蘅急忙迎上去拦住一名商贩打扮中年男子:“,城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男子恐惧得声音都变调了:“有妖怪,到处是长鱼尾巴的妖怪,快跑,快跑!”
樊池高声道:“你们往旱地高处走,切记远离水边。那些鲛尸不喜干旱,长时间缺水也会死掉的。”
几名百姓听到这话,心神略定,朝着远郊的丘陵地带走去了。
二人迎着逃难出来的人朝瑜州城的城门走去,一路上遇到数百个跑出来的人,二人不断大声告知行人要逃往旱地。
九蘅心下焦灼,拔腿跑了起来。城门半开着,守卫也跑光了,时不时有百姓从门里跑出来。九蘅想也不想就冲进去,突然迎面一阵腥风,竟从门后正面冲来一只鲛尸。这鲛尸满头凌乱白发,是个老妪化成,凶恶地扑上来!
蓝色光弧闪过,老妪断成两截,分落两边。樊池一手提着他那把蓝光隐隐的宽剑,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蹙眉道:“不要莽撞。”
她顾不上道谢,拉着他急急忙忙赶往方府。瑜州城内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迹,张望一下就可以看到数具尸体,脖颈处被撕裂出巨大的伤口,几乎断裂。显然鲛尸习惯攻击人的颈部。除了尸体,城内空荡荡的,活着的想逃的已逃出城去,不敢逃的被困在家里,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在窗后张望着。时不时有形状各异的鲛尸扑来,樊池一路斩杀,九蘅跟在他身后,把手招在嘴边,大声警告人们关好门窗,切勿出来。
他们来到方府前时,发现朱门紧闭。九蘅急忙上去拍门,里面毫无反应。
樊池道:“应该是出事了。跟我来。”将她往身边一拉,后退几步,托着她的腰,轻轻一跃,九蘅只觉身体一轻,就被他带着翻越了两丈高的墙头,轻飘飘落进墙内。九蘅惊叹道:“你还会轻功!”忽然发现他背部微微前倾,面露隐忍之色。她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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