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侥幸而已,是各位承让了,再加上草民的赌运一向不错,得天独厚。”他的确运气不错,有个吉祥物在身边。
牟长嵩并没想过让成语雁超强的赌运帮他,他靠摸石的触感猜中其中的五块石料,余者只能用赌的,他相信她在这些时日辨石的练习下已琢磨出石性,能从纹路、裂花去找寻玉石的踪迹。
而她并未令他失望,不仅凭自己的能力找出上品翡翠,还把稀世珍品帝王绿给挖出来,可见她的实力不下于他。
得天独厚……诚王的嘴角微抽。“你的眼睛……”
“看不到。”牟长嵩笑着说双目识不得物时似在说:今儿个天气真好。不见丝毫沮丧之色,笑意清朗。
他假装讶异的瞪大眼。“真是令人敬佩,看不到也能赢了明眼人,果真是独受老天的厚爱,本王府上有太医,让他瞧瞧你,别一辈子做睁眼瞎,连走个路都要人家牵,像本王养的来福。”
来福是一条狗,诚王的意思是指牟长嵩像条狗般地被人牵着走,暗讽他是两条腿的畜生。
被讽的牟长嵩不气也不恼,倒是一派和气。“多谢王爷的好意,草民用不上,不知怎么了,不久前才一片白雾翳目,这会儿倒是雾散了许多,能看见王爷的月亮脸了。”
月亮脸,月亮脸……他说他胖?诚王一口气堵住,上不上,下不下的噎着。“不要真成了瞎子,那便是玉石界的天损失了。”
“那倒不至于,被狗咬了嘛!总不能反咬它一口,狗不通人性,怎么能怪它见人就咬。”下次要算计他得掂量掂量,不是每个人都细皮嫩肉好下口,他皮厚如墙,咬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竟敢暗指他是狗!
没想到在酒里下药也奈何不了牟长嵩,他真有神佑不成?
“对了,王爷,一半的彩金别忘了,草民家中十辆马车在山庄外候着,就等着载银子。”该让王爷知道,想咬人一口肉,先割你一斤肉作为回报,人是不能乱咬的。
“十辆马车?”诚王心中咯噔了一下,是不是太多了?
“才十辆马车而已,草民想多跑两趟就够了,毕竟百万两银子也不算多……”塞个牙缝罢了。
“等等,什么百万两银子,不就是胜出者的万两黄金,以及赌石所投注的彩金一半,最多七十余万两。”他到底会不会算账,连王爷都敢坑,未免胆大包天。
“王爷玩过赌石没?”牟长嵩一脸怜悯的望着待宰肥羊。
“很少。”莫非内有玄机。
牟长嵩笑笑地眼露同情。“难怪王爷不懂赌石规矩,卫老爷、卫公子,你们别急着走,来为王爷解惑。”
正要悄悄溜走的卫氏父子双肩一垮,暗自叫苦,踌躇的收回往外走的脚,面色不自然的回头。
“王爷对赌金和彩金不甚了解,你们解释解释,让王爷也弄个明白。”他对付敌人向来不手软。
几十万块石料数量庞大,不难查到出处,牟长嵩让丁立去查,很快地查到出自卫府的石料场。
再深入一查,原来卫正还是诚王的“岳父”,他的三女儿是诚王小妾,一个出面,一个出石料,两人连手要大赚一笔,顺便坑害碍眼的麻烦,真是一举两得,哪想到会被他破坏了。
一脸尴尬的卫正僵着脸,朝诚王干笑。“赌金指的是赌石所加注的金额,是两人或多人对赌,赢的人能全部拿走,若有人做庄就得分给庄家二到三成赌金,看当事人怎么说的分成。
“而彩金是赌石外下注的银两,也就是另外做庄,场外再赌一回,所得彩金依投注者金额而依倍数给予,押注的银子越多拿回的也越多,但押中者才有钱拿,无人中才全归庄家所有……”
通常庄家的赢面大,彩金高得吓人。
当时王爷要和人场外加注时他并不知情,要不他会先劝王爷多想一想,虽然赢的机会大,但得预防万一,赌石靠的是运气,而非赌气,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不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