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父袁崇焕的遗志,袁承志岂能不知,只是幼年在京城目睹里生父被人凌迟处死。心底里自然不免恨上那个昏君。
“袁督师一心为国,却被那昏君抓进大牢,如此昏聩无能之君,又怎值得报效?”
女扮男装的温青青看出袁承志的为难,便忙站出来替他开口道。
一心为国?
慕容复闻言不禁失笑,随即目光一转看向袁承志问道:“据我所知袁督师曾夸下海口五年平辽,可却被满人取道蒙古,越过长城,长驱直入直达京城之下,这又作何解释?”
“我……”
袁承志依旧那般语塞,根本做不出像样的反驳。
“你们只知朝廷向百姓摊派赋税过重,可却不知这赋税有大半便是为了筹集辽饷,依我之见这天下局势之糜烂,袁督师也逃不开干系!”
说道此处,慕容复目光逐一扫过众人。
而听闻慕容复言语,众人无不沉默,就连穆人清也不例外。
穆人清说到底不过是江湖中人,平日也从不关心朝中时局,只觉朝廷昏聩向百姓摊派赋税越来越重,却不知赋税愈重原因何在?
今日听闻慕容复所说,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袁承志,伱心性纯朴不假,可自身见识却是有限,你只知朝廷冤杀汝父,却不知汝父五年平辽空谈,不知花费了大明多少饷银,而这其中又有多少民脂民膏?”
见到众人变得雅雀无声,慕容复便盯着脸色难看至极的袁承志又说道。
“五年平辽空谈?这不可能……”
袁承志听闻慕容复所言,整个人却不由陷入挣扎之中,他有心想要怀疑,可奈何慕容复所言句句在理,直刺他内心深处。
在他心中父亲袁崇焕乃是天地第一号大英雄,平日里无论是师父,还是崔大叔、以及早年父亲的山字营的旧部无不是对他这般说辞。
然而今日这一切,却被慕容复当面撕了个粉碎!
“啊……”
袁承志忽然仰天长啸一声,便一脸痛苦地奔出了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