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枝城
陆城原来叫宜都,县改市时糊里糊涂被改为枝城,后来又顺从民意,重新改回叫宜都。如今叫什么,谁也不知道。
对这座城市印象不深,总是匆匆来,匆匆去,似乎仅住过两夜。长江边上的一座小城,街道四通八达,房屋建筑也不错,卫生程度很高,早上起来,窗外的街上一尘不染,大街上的汽车不算多,农民菜贩只敢躲在一些背街小巷里交易,不知是谁在街上洒了一些水,清清爽爽的,赶紧穿上衣服,洗上一把脸,听见小贩在拉长声音叫卖:34;豆花。34;还闻得到炸油条的味道,有极大的食欲,就冲了出去。
从宜昌到宜都,有三条路可走。一条是从枝江雅畈横跨枝城长江公铁两用大桥,中间行火车,两旁走汽车,下桥就是枝城港。一条公路一直向南而去,过了松园,就开始爬山,山很大,一道上坡十几里,汽车不急不忙的爬坡,慢慢腾腾的爬上山,那是养路工的道班。转个弯就可以看见一些把大山挖得千疮百孔的小煤窑,一路下山就是松木坪,那是松宜煤矿的所在地,工业化的生产,到处都蒙着黑煤灰,有条铁路与公路并行,大型的铲车咆哮着将堆积如山的煤炭装上车,灯光球场上有人在打篮球,那一定是干部和管理人员。再向前就是松滋了。
这是一条熟路,到湖南采购的必经之路,后来为了躲避刘家场的竹木检查站,我们又索到一条小路,从松滋而来,直插洋溪,再到枝城大桥。夜晚,雪亮的车灯划破黑暗,土路高低不平,我们在驾驶室里颠得东倒西歪,发动机在不满的埋怨,满满一车楠竹堆得很高,周围静极了,就像来到一个渺无人烟的星球。
有段时间,纯粹是好玩,我经常随着公司的唐老鸭,继华等人驱车从枝江白洋坐汽车轮渡过江,直插枝城,到枝城港去谈业务,去洋溪水泥厂联络感情。一路谈笑风生,喝酒东倒西歪,不管是否认识,上了酒席就称兄道弟,,那是一段开心的日子,我当时与他们的关系很好,每每要出短差,就叫上我,大家也就一路笑声。我一直很喜欢长江银鱼的细腻,就是在洋溪的酒席上品尝出来的。
还有一条路,那时还没有虎牙的宜昌长江公路大桥,我们是在猇亭的古老背乘汽车轮渡过江的,上岸就是红花套,沿着高高的江堤一路狂奔,就是陆城了,一路向南,平原开始变成丘陵,但山还不算大,柏油路,省道,叫鸦来线,过了王家畈,就是毛湖淌,一个古怪的地名,一个很热闹的小镇。我们在路边的一家酒铺吃过饭,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好久才给我们上菜。斟上一杯酒,说是不要钱,赔罪的,34;对不起,34;他机灵的一个劲的道歉,一个劲的向我们展示他脸上的笑容,就熄灭了我们的怒气,笑笑,回答:34;不要紧34;。
再向前,过了分水岭,就是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