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知,“没关系。我问你这些,只是因为我担心你而已。”
她并不关心蜀锦泽,蒋欣雨,甚至也不是很在意孙络在传播什么谣言,话里又有几分真假。
她和姜织絮不同。她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并且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
她在意的人很少,到现在为止的16年人生里,也只有那么几个人。
陈缘知和姜织絮慢慢走到了要分别的路口处。
临别前,姜织絮对陈缘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小知,班里的很多人已经因为这件事对蒋欣雨有微词了,今天阮珊珊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艺术班的同学,我总觉得再这样传下去,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陈缘知摸了摸她的头,“别想这些了。那些人最多说两句闲话,又能做什么呢?”
不,能做的太多了。
谣言被传久了,混杂各种难辨的道听途说之后,是非对错都会被逐渐混淆。造谣传谣的人只需要开开合合一张嘴,可被造谣的人呢?她们无论怎么做都是会是错的,人本来就不可能去证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辩解会被说心虚,置之不理又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要做好谣言越传越疯的准备。若是下场去撕,又落了一地的鸡毛,任人围观自己的丑态。
众喣漂山,聚蚊成雷。
一切都如陈缘知所料在发展着,先是隔壁班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再然后就是一整层的班级,学生们津津乐道着无聊乏味的高中生活里难得一见的丑闻八卦,学了一整天的郁气都通过这片刻的大笑尽情地吐了出来。
在谣言被传的最沸沸扬扬的那段时间,陈缘知也再次撞见了蜀锦泽和孙络吵架。
一模一样的楼梯间,一模一样的她在去往一模一样的问数学题的路上,而孙蜀两人除了衣服穿得和陈缘知第一次撞见他们时不同,连站的位置都和那天一模一样。
陈缘知停在了下楼梯的最后一级台阶上,差点以为自己撞邪了。
孙络和蜀锦泽争吵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孙络,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和别人说欣雨?!我根本就没有出轨,我们当时分手也是和平分手,跟欣雨半点关系也没有!”
“蜀锦泽你好不好笑啊?你自己出去和别人说说看,别就会在这和我一个女生吼啊!你说出去谁信啊!和我分手不到一周就找了她,无缝衔接还有脸说自己没问题?”
“那是因为她也一直对我有好感!我承认,我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才发现我不喜欢你了的,但是我和她在这之前一点交集都没有,说她插足我们两个的人更是胡说八道!”
“哈!你自己不也承认了吗?你当时明明就和我还是情侣,居然喜欢上了她,这不是精神出轨那什么才算是啊?我一定要当场把你们捉奸在床才有资格说你们是吧?她也不要脸,惦记别人男朋友,我呸!”
“孙络!”
陈缘知觉得他们好吵,在意识到这两个人一时半会儿是吵不完了的之后,陈缘知便当机立断走了另一头的连廊。
可叹,她本来可以少走些路的。
有人忧虑难言,有人争吵不休,有人偷偷开花繁盛。
陈缘知也是那天刚巧走进了办公室才发现的。
那天许多老师都不值班,她带着她的历史题目走进办公室,看到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后面并排坐着的姜织絮和魏风原。
两人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练习册,但这两个人很显然没有在解题。
魏风原横着自己的手臂凑近了一点,不知道对着姜织絮说了什么,姜织絮点了点头,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两只手贴得极近。
因为魏风原是天生的冷白皮,所以皮肤没那么白的姜织絮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她不到两秒就收起了自己的手臂,满脸羞恼地看着魏风原不出声。
而魏风原则是连连摆手,他笑着再次举起手臂向姜织絮示意,然后神采飞扬地说几句什么,一下子就把姜织絮逗得重新笑了起来。
陈缘知当时就像一只误入造糖厂的犬,问完问题就赶紧走了。
事后回去的路上,陈缘知提起这件事,姜织絮还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哎呀,你当时居然也在吗?”
陈缘知,“你管我在不在,快说,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姜织絮急红了脸,“没有没有!哎呀你在想什么呢!”
陈缘知狐疑,“那你们今晚还在办公室谈情说爱?”
姜织絮:“你再开我玩笑!我真的会动手打人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