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最近身体如何,我给她安排的食谱,她还满意吗?”
“挺好。”
说到季恬,顾亦清爱情腐臭味都快掩不住,“如果你有时间,帮她换个食谱,上次的她吃好几个月了,该腻了。”
“可以。”江汀答应得很爽快,“但要加钱。”
“……”
顾亦清怒了:“江汀,你小姨那里花不了多少钱了,你赚得也挺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这么缺钱,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爱钱的女人。”
“这你不用管,亲兄弟都明算账,再说我们也不是亲兄弟。”
“……”
再转眼去看,客厅里已经见不着周宴河。
江汀兴致缺缺,也不想和顾亦清再废话,“就这样,帮我给季小姐问声好。”
江汀干脆利落地挂断,又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土,转身朝屋里走。
客厅没人。
周宴河想必上楼去了。
江汀重新转进厨房,打开冰箱。
顿时傻眼了。
与她想象的装满一冰箱琳琅满目的食物不同,里面除了整齐摆放的纯净水外,只有几枚鸡蛋。
那些鸡蛋按照颜色深浅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条直线。
一看就是出自周宴河的手笔。
就和当初高中时,所有人桌上的书本习册都垒得乱七八糟的,只有周宴河会按照颜色深浅分类摆放整齐的怪癖一模一样。
“呵。”
江汀捻起一枚,哪怕不喜欢鸡蛋,但也只能用它来祭五脏庙,“这么多年了,强迫症还没改掉。”
江汀不熟悉这里,到处转悠着寻找锅具,忽然隔着一扇透明玻璃门,看到站在厨房外小阳台上,半侧着身,抽烟的周宴河。
浑身黑。
乍一看去,像是抹影子。
她吓了一跳。
手中鸡蛋差点失手落到地上。
江汀惊魂未定地捂住胸口,“你怎么在这儿!”
“……”
周宴河没出声,也没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门,听不见。
清晨日光像移动缓慢的水流,一点点往屋内侵袭。
周宴河站的地方,之前还暗暗的,此刻,他夹着烟,半边身体笼在柔和的晨光里,深邃目光不知在看什么,看起来有些寂寥。
江汀被他这幅样子,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