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顿时接不上话了。
许良茂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娘,你……”
李氏狠狠抓着儿子,一个劲的摇头,“儿啊!你救救娘,娘养了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供你考试,娘还等着你来好好报答呢!”
“这事儿娘不是故意的,娘都是想让你们好!你看看你大哥都什么样了,你爹没这个村长后,也处处叫人唾弃的,娘都是不忍心啊!”
“那冉家的,凭什么这么风光啊!对不对?凭什么教他屋里踩着我们许家上位,还办学堂!你爹当时当村长的时候,当他没想过要办学堂吗?就他冉老头有这个本事呢!”
“刘家的,你说是不是?你家屋里的花儿,不是让她冉家的给害去了牢子里吗?”
刘婆娘刘瘸子听到李氏想把他们拉着一起,只道是疯了,往边上挪了几步。
冉婆子气的心口梗着,话朝着李氏骂了过去。
“你这毒妇!你安了什么心!我冉家是碍着谁了?叫你们这些眼红嫉妒的!我家落魄的时候,你们这些人给了什么好?如今我冉家好起来,就教你们这般害怕,想了法的来算计!你家自作孽,别什么都怪到别人的身上!”
“我呸!”李氏往前冲起,就是一口唾沫。
陶云然闭眼捏了捏眼穴,当县令三年,断的案子各种原因都有,眼红嫉妒的,心有不甘的,还有纯粹就是看不惯的,都是见怪不怪了。
想想,陶云然都觉得累。
“王春,别磨蹭!”
“是!大人!”
王春吼下一声,制止两方的争吵,将李氏铐上了链子。
李氏脸煞白了,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不是自己,自己没有干这件事,身子耍着赖,撒泼打野在地上滚了起来。
王春没让她闹,直接把人提出祠堂,两板子下去,安分了。
祠堂里,许家人什么话也不敢说。
听着不吵了,陶云然才开口,“丰登台坍塌一事经查看,判定乃许李氏人为导致,所有赔偿,由许家全部承担!退堂!”
“大人!”许良茂还是站了出来。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许良茂心疼他娘,他娘到底是不容易的,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样的事。
“大人,我娘虽然错了,但能不能……宽恕我娘?从轻责罚?”
“你问问吴家王家陈家,还有那些无故受伤的人,愿不愿意宽恕你娘,如果都愿意,本县令就答应宽恕,从轻处理。”
许良茂:“……”
看了看吴王两家以及冉家。
几双眼睛全发狠盯着他,没一个愿意搭理。
许良茂回头又看了县令大人,“可我娘她身子不好,大人,你……”
许良茂没错,但就是有点缺根筋的样子,陶云然听不下去了,打断了。
“许秀才,本县令不阻拦你孝顺心疼你母亲,但你作为一个读书人,关于“孝”的含义,你可真正的了解?”
“我……”
陶云然:“‘不孝者三,事谓阿意屈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纵观你母亲所言所做之事,你有几分孝义?你觉得你自己做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