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燃!”许愿顿时抬起头,嘴角的弧度根本收不住。
她丢下手中的笔,下意识地就要去拉谢燃的衣袖,想要和他亲近。
男人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许愿把头埋在他的衣袖间,身上沾满了他的檀木清香。她闷闷地问道:“上次为何匆匆而别?”
谢燃有些讶异:“什么上次?”
许愿本来只是想撒娇,可见他竟然都不记得了,便真有了几分委屈,抬头抿着唇道:“上次,你在满月阁杀了那个侍女的那次。你被她下了毒,我这儿也有许多能解毒的灵丹妙药,我还能照顾你,为何要走?”
“傻兔子。”谢燃捏着她的后颈把女孩子从自己宽大的衣袍间拎出来,“那可不是下毒,她为我下的是催。情药。”
“什么?”许愿迷茫地望向他,“是我想的那种催。情药么?”
谢燃似乎存了心要吓她,“你可知那细作给我下药,是想对我做什么?”
“我那日以为你在卧房,进去后却吸入迷香,那细作企图爬上你的床,对我行不轨之事。我那日中了迷香,若再与你待下去,恐怕要控制不住自己。”
许愿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谢燃这么说,让她一时有些怔愣,问:“你中了药,那回主殿后怎么办呢?难不成,是你的侍女……”
“说什么傻话。”谢燃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斥责道:“你将我看作什么人了?”
他那日回了主殿,便浸身在冰池中,一夜未出,直到药效褪去。
许愿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想,其实她也不知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书里说谢燃残忍暴戾,可他明明对她很温柔。但是,他却也从未承认过什么。
许愿不会隐藏心事,喃喃道:“你将我当成什么呢?”
谢燃没有听清,将许愿抱在软榻上,俯身倾听:“嗯?”
“我说,”许愿睁着一双水灵的眸子,认真问他,“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谢燃的一双异瞳望了她半晌,忽然伸手,指向她头顶上的一处,“是这个。”
许愿疑惑地仰头看去,那是一个窄而高的陈列架,顺着谢燃的手指,放在最上方的,是一颗乳白色的珠子,盛在一只水晶托盘中。
——此为坠灵珠,是世间万物灵气所化,经历数千年才能形成,极难取得且易碎,需好好保存。
许愿记得,这颗坠灵珠是如何来到她身边的。
当时许愿刚刚穿到魔界,还无法熟练控制化形,总是不小心露出兔子耳朵,灵力更是少得可怜。魔宫中诸人,连修为最低微的魔修都能置她于死地。
她一个人缩在谢燃的寝殿中,瑟瑟发抖。谢燃默许她留下,而他的寝殿也是个安全的保护地。
只是,总有人看不惯魔尊对一只小灵宠这样没来由的宽容。
某日,一个魔修假借扫撒寝殿的借口前来恐吓她,许愿被惊得炸毛,慌乱间化成原形在寝殿里乱窜,不小心便将这颗坠灵珠碰倒在地,纯白无瑕的珠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那位魔修登时尖着嗓子大喊:“你这该死的兔子!竟敢弄坏尊上的坠灵珠!”
众人皆知,魔尊对这颗小小的珠子珍视至极。他幼时得到了这枚坠灵珠,一直贴身携带,如今入主魔宫,便将它摆在寝殿中,日日擦拭,不让它落上一点灰尘。
许愿也知道,她来到这里后,也曾亲眼见识过谢燃对坠灵珠的珍视。
她一颗心立刻沉至谷底,心想完蛋了,谢燃虽对她还算宽容,可怎么会容忍她弄坏他喜爱之物?
许愿那一刻想的是,要是被谢燃杀掉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他会不会连一个痛快都不给自己,要折磨她?
她眼泪都要掉下来。几个魔卫闻声而来,抓住她的兔子腿,说要替尊上惩处她。
许愿那时几乎绝望了,她一只小兔子,面对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那时,谢燃回来了。
一群刚刚还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威风十足的魔卫们瞬间跪倒成一片,瑟瑟发抖地控诉她在寝殿内玩闹,碰倒了坠灵珠的罪行。
许愿无力反驳,甚至在谢燃的威压下无法化成人形。她只好将自己缩成毛绒绒的一团,等待死亡的降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