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打水一场空。威远侯宁愿把位置传给他那中看不中用的女儿,也不会传给他!
顾放不走的话,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已再无他一席立足之地。
眼下威远侯和顾修瑾、顾盼月还忙着应付这么多武将和世家财阀,正是顾放离开的好时机。不然等一会儿他们闲下来了,顾盼月第一个会收拾他。
顾放今日没带多少人来,所以事情失败了,赶紧走才是上策。
世家财阀们并不看好顾盼月,可也无可奈何。威远侯麾下的武将们也觉得此举实为冲动。
因为顾盼月以往少有出来抛头露面,根基不足,要想服众,还有相当长远的磨合期。
对此威远侯哈哈大笑,道:“本侯老了不成?阿月暂且只是世子女,往后还得劳烦各位叔伯多指点指点她。诸位放心,我也会对她严格训练的,往后保证能够独当一面。”
对此威远侯相当有信心,因为不管怎样,还有他和顾修瑾为女儿开路呢。
那位被顾放带来的妇人,顾盼月已命人送回了顾家安顿。
等这头的事忙完了,顾盼月第一个想要单独见见那妇人。
彼时院里,妇人已然梳洗得干干净净,顾盼月脑海中浮现出的还是她站在台下望着顾修瑾又疼爱又伤痛的模样。
妇人十分有规矩,对顾盼月见了礼。一看便是出自大户人家的教养。即使在山野里生活多载,鬓角刻满风霜痕迹,也没能磨灭她身上的仪度。
顾盼月是多希望这世上还有人能够对顾修瑾如亲如故。如若这妇人是顾修瑾至亲,顾盼月定也不吝待她如至亲。
可今日妇人的出现,却是对顾修瑾不利的。
顾盼月不得不怀疑。
妇人知道顾盼月是顾修瑾名义上的三妹,今日也亲眼看见顾修瑾这般护她,眼前又是个水灵灵的女孩儿,妇人如何能不爱,简直像是帮顾修瑾看媳妇儿一般,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怜爱。
顾盼月面对她满目慈爱的眼神,有些迟疑,但还是开门见山地问:“你当真是二哥的阿妈?”
妇人点头,道:“从他出生时起,便是老妇帮着夫人一起带的呢。可惜夫人走得早,见不到如今孩子长得这般高大健康的模样……”
说起来有些凄凉。
顾盼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为何会与长房大哥在一起?”
妇人道:“是大公子派人把我接去的。”
顾盼月眯了眯眼,道:“无缘无故的,若不是事先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为何要把你接去?你既是亲手把我二哥带大的,便应该知道他冒不起这个风险。那为何还要有那样的风声传出去?”
那妇人不慌也不恼,只是望着顾盼月慈爱地笑,笑得眼眶发红,道:“老妇当然知道……”
顾盼月微冷了神色,道:“你可知你今日的出现,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我二哥极大的不利?你知他忍辱负重至今,为何还要陷他于不义、让他受挫至此?”
顾盼月冷冽犀利的神色言辞,让妇人隐隐有种压迫感。
顾盼月到此处来,本就不是来与她闲话家常的。
如若,这妇人真一心对顾修瑾有谋害之心,纵使顾修瑾舍不得,那她也会……
妇人正欲答话,冷不防身后又响起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阿月。”
顾盼月身子微僵,回头一看,是顾修瑾回来了。
妇人不知是着急还是感慨,直偷偷抹眼泪。
顾盼月袖中的手紧了紧,又松开,脸色终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