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话音儿刚落,冷不防外面就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刀剑碰撞,厮杀剧烈。还伴随着杀喊声。
众人又是一惊。
城外大军没理由会这么快攻破城门,此时苏连玦的那些将领应该还在赶去的半路上吧。
即便是城内士兵开城相迎,从城门到这处官署也需要一段时间。
那到底是谁硬闯了官署。
官署里里外外都是苏连玦的人。
只听那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进,除了府兵,渐渐被杀退回来的竟是先前才得令去守城的将领们!
其中一个将领满身血污地退回来,脸色颓败道:“王爷快撤,此处已经不安全了。我等半路遭了伏击,不得不退守回来!”
苏连玦进南阳时,分明仔细搜过了南阳,把一切可疑人等都排查了出去。万没有道理城中还藏有伏兵。
除非……苏连玦充满杀意的眼扫过一边观礼的南阳王,除非是这南阳王与人里应外合,偷偷放了一批人进来!
南阳王神色一肃,连忙道:“守城之兵都悉数交给了安陵王来统领安排,小王一概不管也不过问,只着手安排婚庆仪式,王爷这是怀疑小王吗?”
只是都杀到门口来了,这会儿才来追究是谁里应外合也已经来不及了。
被杀退到这喜堂前院的府兵越来越多,大抵都是死在了院外。
苏连玦的将领相继退了回来,紧接着便见一批着黑衣的干练之人利落地步入院中,苏连玦的亲兵见状,当即加入了打斗。
此处一乱起来,顾盼月这边的人亦是不耽搁,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于是纷纷加入,院里顿时杀成一片。
原本满院的喜色的红,被加染上一层血的颜色,更艳丽夺目了两分。
顾盼月瞠了瞠眼,看着那一个个黑衣人手。她如何能不熟悉……那些,那些曾是跟着顾修瑾东奔西走的随从……
顾盼月站在喜堂里,眼神四下扫视了一番,终于有些轻颤地抬了抬眼帘,往那前院门口看去。
多年不见,不敢去细想,顾盼月以为那人的模样,终究会在心里慢慢地淡去……
可是真当他从那石拱门里走过,一身墨衣,步子沉敛,身姿修长,顾盼月才发现他的一举一动真真早已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那么清晰,仿佛四肢百骸都灌满了痛楚。
顾盼月整个人呆滞地,眼睁睁看着他从院中走来,无人可拦他,刀剑无眼,最终都做了他剑下亡魂。
他手里的长剑,一滴一滴淌着黏稠的血。
他真的回来了,在自己不再去奢望,也不再去期待的时候。
这时苏连玦的将领还在咆哮:“王爷快走!金陵已经被这乱臣贼子给拿下了!”
这也是他们刚跑出官署准备去守城时,从传讯兵那里得到的消息。
苏连玦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北军不是正在被魏军和金陵赶去的部分援军死死纠缠吗,照理来说他根本脱不了身。
苏连玦却根本没料到,他早已经把爪牙伸到了金陵,将计就计,大概等的便是苏连玦一离开金陵,他便直取金陵。
当然苏连玦也更加没想到,金陵还有他的旧部,竟潜伏多年、盘根错节。此次他直取金陵,旧部尽数相应,金陵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