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娄说着,昀湘就从里面取出一个镶嵌着珍珠玉石的精美木匣子来,递给苏月娄。
苏月娄将匣子双手奉上:“这是女儿路过陈留的时候见到的,想着姨娘一定会喜欢,所以才带了回来。”
张氏见那匣子精美,也眼前一亮:“那就谢过二小姐了。”
按理来说,苏月娄是嫡女,自然不用向她一个庶母请安的。苏月娄这样说,也是在众人面前抬了张氏的脸面。
这番话和这样精美的礼物,让张氏在众人面前颇有面子,一时心里也暖乎乎的。
张氏带走了贵嬷嬷之后,仙云阁的众人也都到了苏月娄面前。
“奴婢谢过小姐。”青绾知道苏月娄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当着众人的面,青绾跪下来,就要朝着苏月娄磕头。
苏月娄一把拉住她,将她扶了起来:“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苏月娄的手拢了拢青绾额头的发:“你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欺负的。我又怎么能容忍旁人能在你面前狐假虎威,不是吗?”
“可是,今天是奴婢没有看好球球,所以才被三小姐刁难的。”青绾说着,也有些自责。
“不管什么原因。”苏月娄望着青绾:“她都不能动我的人。”
今生今世,面对苏玉玲,她也不想再问对错了。只管将她踩在脚底,让她和梁玉霄生不如死,这就够了。
“可是。”昀湘担忧道:“小姐这番为了青绾,可是彻彻底底得罪贵嬷嬷了。她若是记仇,往日报复起来,咱们该如何是好?”
苏月娄似乎早已想到了这一层:“且由她去吧。伤害她的一直都不是仙云阁,而是紫东苑啊。”
今天即使当场抓住贵嬷嬷偷盗,仙云阁的人也不曾动过贵嬷嬷分毫。
反观紫东苑,贵嬷嬷这番事迹一旦传开,按照苏玉玲的性子,一定会变着法儿地折磨她。那贵嬷嬷到时候,不是更将苏玉玲视为恶魔了吗?
想到这里,苏月娄的眼里多了些霜雪之感。之前跟着哥哥巡游各城,的确过了一段单纯而美好的日子,这倒像是今生偷来的难得的美好时光。
可是她还是要复仇啊,前世所受的伤害,她还没有从那两个人身上讨回来呢。
张氏将贵嬷嬷带到前厅,一番棍棒相加。苏玉玲却站在一旁,看着贵嬷嬷嚎叫着求饶不为所动。
贵嬷嬷好容易受完了刑,却见苏玉玲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前厅。贵嬷嬷便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出,自己在苏府的日子便举步维艰了。
果不其然,当贵嬷嬷带着满背的伤痕挣扎着回紫东苑的路上,路过的丫鬟们都围观着她,指指点点,时不时还会凑近彼此的耳朵窃窃私。
大梁国最厌恶偷盗,没有任何一位小姐姨娘会用一个偷盗被抓过的嬷嬷,而且贵嬷嬷签下的卖身契是死契,不得被人赎出府去。
这下,贵嬷嬷除了待在紫东苑受气,再没有其他办法。现在连紫东苑也不待见她,她在苏府的后路算是断了。
果不其然,贵嬷嬷才受了刑,挣扎着回到紫东苑,就看见紫东苑的大门紧闭。她奋力推开进去,迎面却飞来一只茶杯,直接砸在她头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回来干什么?!”苏玉玲坐在里屋。见贵嬷嬷回来,她又站起来,朝着贵嬷嬷走去,一手狠狠提起了她的耳朵:“糊涂东西,张氏怎么没有将你打死?”
“玉伶。”里面的陈氏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她看见苏玉伶这般急躁,皱眉道:“你这急三火四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陈氏神情不悦,却也相当淡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再计较了。贵嬷嬷,这些天你也不用到我们母女跟前伺候了,养好了伤再说吧。”
苏玉伶狠狠地拧了贵嬷嬷的耳朵一把,这才放开了手。
“是。”现在贵嬷嬷也不多做辩解,点了点头,扶着墙壁,佝偻着身子转身离去了。
“娘,这怎么行?像这种不忠不义的东西,你怎么还给她留情面。”苏玉玲不平道。
陈氏静静坐着,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似乎是估摸着贵嬷嬷走远了,才不紧不慢地分析道:“这次的事情,未必不是贵嬷嬷中了仙云阁的算计。”陈氏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贵嬷嬷这个人本来就不堪大用,这次姑且放过她吧。”
毕竟,现在紫东苑的仆人只有贵嬷嬷一个,如果真让她有个三长两短,往后连个跟前伺候的人也没有了。
苏玉玲听了,眼睛咕噜转着思索起来:“娘,你是说,贵嬷嬷是中了仙云阁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