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眠不仅不嫌烦,还本能地微微歪过头去,好让他的手动起来更方便。
一脸纵容,完全看不出来刚刚才闹过脾气。
端木华:“……”
他转过头去,内心深处咬着手帕泪流满面:话本子都没他俩腻歪!看得他也好想尝尝风花雪月的滋味啊!
茶点很快送上来摆了一桌,郑瞿风翘着二郎腿独占一角,边喝茶边嗑起了瓜子,还是先前在沽海听戏那副懒散模样。
端木华认真扮演小厮的角色,立在桌旁,时不时替他们端茶倒水。
姜朝眠倚在伏商肩上,仿佛是在和夫君说着亲密的私房话,实则竖起耳朵,偷听茶肆中的其他客人都在讲些什么八卦。
伏商将桌上的翡翠如意糕捏成好入口的小块,送到姜朝眠嘴边。
姜朝眠心思不在这上面,下意识地张口接了,还用舌头舔了舔,这才发现有点不对。
“……”他慌慌张张拿衣袖去擦伏商的手指,只见对方指腹上果然泛着零星的水光。
伏商遗憾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上去很想凑上去舔一口。
姜朝眠涨红了脸,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别捣乱……嘘,好好听!”
周围嘈杂的谈话声中夹杂着不少鸡零狗碎的日常,但“凶兽”“书院”“枯骨祸”这几个词语,绝对占据了大部分的对话内容。
这座城中的人们虽然还没有受到枯骨祸的侵扰,却也听信传言,认为这些灾祸都是因为梁渠现世带来的,言语间对这不祥的凶兽充满仇恨。
姜朝眠听得一肚子气,搂着伏商的脖子跟他咬耳朵:“这东西绝对是书院搞的鬼……要不然周沅那个混账怎么能在我身上下枯骨祸?就是为了败坏你的名声,好怂恿大家都来群起而攻之。”
伏商“嗯”了一声,随意道:“迟早杀了他。”
“光杀还不行,得把他那副伪君子的嘴脸暴露出来,”姜朝眠转了转眼珠子,“你能联系上巫长老吗?我有话交代他……喂!”
姜朝眠难以置信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你……你……跟你说正事呢!”
伏商的嘴唇离开那只白嫩的耳垂,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哥,想亲。”
灼人的视线往下落在姜朝眠的唇角,他立刻有如被烫了一般,飞速抬手护住自己的嘴:“不准!公共场合,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我没有,我只动嘴。”伏商真诚道。
姜朝眠:“……”
姜朝眠羞臊地左右看看,小声说:“你乖点,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也不想要观众吧?”
伏商一记眼刀扫过去,郑瞿风和端木华立刻仰起头,对各自顶上的天花板产生浓厚兴趣。
“没人看着,”伏商说。
姜朝眠:“……”
他咬牙切齿:“除了他俩,其他的不是人吗!”
伏商可惜地叹了口气,蝼蚁怎么能算人呢。